停云回到牧家之后,将自己在宫中的所见告诉了牧看,让他去查查代莫是什么时候来到京中,准备呆多久。
牧看接到任务之后,十分开心,这些日子盯着兵部和户部,他已经十分无聊,终于有个新活儿。
“小姐对于陈小姐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若是仲夏姐姐能帮她一些,也算是缓解我心中的愧疚。”
停云回答槐序,没有往槐序想的那里思考。
她已经不想再利用陈芝尹,因为深宫之中,她一人实在太苦了,她实在不想她再做危险的事情。
仲夏回到书房收拾昨日太子用费的纸张。
近日公务繁忙,太子的窗课十分潦草,夫子已经警告多次,下次就是戒尺伺候,所以太子今日怕是要头疼一会儿。
收拾好后,太子就进来了。
两人好像许久没有单独共处一室。
“殿下可要练字?”
“要。”
“那小人磨墨。”
仲夏说完可是磨,声音很轻,书房内只有纸张舒展的声音还有规律的磨墨声。
太子心情不知在想什么,写出的字越发不行,仲夏看得都有些心急。
以前替他炒过书,仲夏写得都比他好。
“殿下心中在想什么?”
仲夏突然开口,吓太子一跳。
“没什么,你为什么突然说话?”
“小人该死,惊扰了殿下。”
仲夏跪下求情。
“无事,起来吧,是我自己没写好。”
“殿下明日夫子要检查的。”
仲夏提醒,不想让他放弃。
“你帮我写,你不是会吗?”
太子说着想要撂挑子。
太子刚说完,仲夏的手就覆在了他手上,微微用力,带着他的手慢慢移动。
太子不知她会如此僭越,但是心中又有私心,就没有说话。
她的手是温热的,手中的茧已经薄了许多。
因为凑得近,太子能够看见她手指上的疤痕,应该是小时候留下的,已经过了许久。
仲夏此时心中倒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将那字写好。
军师之前教停云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定要将字写好,写好了才能懂得其中的意思。
仲夏带着他写完之后才放开他的手,然后往后退一步。
“小人僭越,请殿下责罚。”
对于她的离开,太子竟有些不喜。
“无事。”
心中慌乱,太子只看去看跃然纸上的字。
确实比他自己写得好。
太子突然有了种想法。
原来关禁闭也有关禁闭的好处,至少和她相处的时间多,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己早出晚归。
不知道该问什么话,就问出些没里头的东西。
“你手中的茧倒是消了许多。”
仲夏突然警觉,想着说辞。
“回殿下,近日确实倦怠,况且没了殿下庇佑总是要安分守己些。”
仲夏又提起之前自己被不公平对待之事。
“你是在怪我?”
“回殿下,小人不敢。”
仲夏又跪下去。
她们之间仲夏永远是服软的那个。
“起来。”
太子不知为何语气十分冲,完全没有刚才你来我往的感觉。
仲夏起来之后不敢看太子,一直抵着头。
谁知太子站了起来,走近,然后迫使仲夏抬头。
倾身而下,可就要触碰到之时,仲夏猛地转头。
太子的吻落到了仲夏的耳根。
奇妙的触感让仲夏一震,但心中一直在盘算自己等会该怎么解释。
生理原因仲夏的脸一下子变得血红,连带着耳根都烧了起来。
太子看着她如此青涩的模样也没有怪罪。
只是放开了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殿下这是?”
仲夏的头低得更低,声音小小的如同细蚊。
“无事,过来帮我写字。”
太子面色平静,似有一丝玩味看着仲夏。
仲夏慢慢移过去,拿起毛笔的手都在抖。
此举太子十分受用。
他心中有一种念想在疯狂滋生。
他想要将她一辈子绑在自己身边,等以后他做了皇帝,她还在他身边,不给她妃位,只做一个书房的侍从,一直这样。
见太子没有生气,仲夏才放下心来,将笔握住,然后慢慢写,不敢有半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