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愣了一下，仿佛刚意识到如果这样的话，自己要对夏树坦诚相见。

夏树却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再拖下去气氛真的要变质了，三下五除二把林疏月的上衣扒下来之后，林疏月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的把衣服抢走捂在自己身上。

“…………”一阵漫长的沉默，夏树崩溃了。

“你要干什么啊啊啊啊！！！”

“不是你？！不是……？不是！”

“我真的可以自己来……”林疏月为了证明自己，甚至真的准备立马开始脱内衣。

？不是你这样当面扒衣服，和我给你脱到底有什么区别？？

夏树彻底急了直接口不择言，“你当时在病房都想做出那种事了，现在脱个衣服到底怎么你了，而且你是病号安分一点行不行？！”

话一出口林疏月抬起低了许久的头，眼尾泛红不知道是因为想到那天难过，还是发烧导致。

但总而言之在又一次做好心理准备之后，终于给林疏月换好了睡衣，好不容易把人安置在床上，夏树已是气喘吁吁。

她坐在床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林疏月的额头，触手的滚烫让夏树再一次后悔刚才说了重话。

“好点了吗？”她轻声问道。

林疏月微微睁开眼，目光有些迷离，她看着夏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夏树凑近了些，才听到她微弱地说：“冷。”

夏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拉过被子将林疏月裹得更紧了些，又坐到床边，林疏月顺从地依偎着她，双手也不自觉地环上了夏树的腰。

‘没办法推开，她做不到。’夏树心里只有这句话一直在盘旋。

就这么被林疏月抱着，时间仿佛静止。窗外的风渐渐弱了，偶尔传来几声车辆驶过的声音，打破这一室的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林疏月的呼吸逐渐平稳，似乎是沉沉睡去。

夏树轻轻动了动，试图抽出被林疏月环着的腰，可那双手却下意识地收紧，像是害怕她会突然消失。夏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感受着林疏月滚烫的体温透过睡衣传递过来。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而且让她完全不能接受的是，身子都快坐僵了也没等到苏阳她们回来。

眼皮开始打架，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恍惚间忽然听见林疏月用极轻的声音：“那天在病房……我不是想……”又一次哽咽“用身体挽留你。”

‘身体’这个词汇仿佛刺痛了两人，夏树感觉空气又一次变得稀薄，窒息感如潮水涌来。

“我只是不知道还能给你什么。”林疏月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就可以支撑她接着说下去，“除了这个。”

“对不起，我是个和父亲一样的人。”

夏树没说话，过了半晌林疏月又补了一句，“真的对不起。”

“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