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揣摩了会,然后又问,“Black sheep?害群之马?我们这个乐队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那倒没有。”尧新雪笑道。
“OK,那没事,我们就这样干翻他们!”楚枕石信誓旦旦地揽过尧新橙的肩膀。
尧新橙一怔,最后没有挣脱开。
“好,那明天下午开始排练,时间地点我会通知你们。”尧新雪笑着说。
他们四个各自加了联系方式,又拉了个群,改了自己的群昵称之后,群名被薛仰春改成了黑咩咩乐队。
基本把比赛事宜和规则讨论得差不多之后,尧新雪准备把他们送到路口。
他们走下楼梯,尧新雪就站在中间,尧新橙站在他的左手侧,薛仰春和楚枕石则跟在他的身后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他们很快就熟起来。
这几个人年纪都相仿,楚枕石二十二岁,是年纪最大的那个,尧新雪二十一岁,薛仰春和尧新橙则是十九岁。
尧新雪并不是身高最高的人,也不是年纪最大的人,他年轻得不可思议,却很明显地能让人看出,站在他身边或高大,表情或不羁的人尽是他的追随者。
夕阳的余晖洒落下来,将尧新雪的面容就这样画出明暗分界线。
他偶尔会偏过头,和身后的两个人笑着讲话,薛仰春和楚枕石就会被逗得哈哈大笑。
连尧新橙的表情都一瞬间放松,眼底露出笑意。
宋燃犀刚兼职回来,准备上楼,就撞见了他们。
他仰头就这样看到尧新雪,看着尧新雪走在几个人跟前,以满墙的爬山虎和密密麻麻的老楼作背景,居高临下地向自己投来戏谑的一眼。
宋燃犀在怔了一秒之后只对尧新雪冷淡地点了点头,他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只是侧过身让出些许空间,和他们擦肩而过。
尧新雪把薛仰春和楚枕石两个送到路口就折了回来,他刚走上楼梯时就听到宋燃犀的怒声和小孩的哭声。
当他不紧不慢地走近时,只看到宋燃犀按住一个小孩,不顾小孩哇哇大哭,毫不留力地抽着小孩的屁股,怒得脸色发青。
尧新雪没有理会小孩看向他寻求帮助的可怜眼神,也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只是抱着双臂靠着栏杆看戏一般好奇地问:“你打他干什么?”
“他伤害小猫,我看到好几次了。”宋燃犀理所当然地说,语气仍有些冲。
这时候,尧新雪才注意到在宋燃犀的身后,还有一只血迹斑斑的小猫。
看起来像是极普通的流浪猫,只有几个月大,瘦弱得不像话。它身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创口,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流脓,一察觉到有人靠近,甚至害怕得发出嘤嘤声,蜷在一起,全身不断地发抖。
它似乎动不了,只是害怕地浑身战栗。
宋燃犀看到尧新雪单膝跪在了小猫的旁边,极怜爱似的把猫抱在了怀里,也不嫌脏。
当目光审视过猫崽身上的伤口之后,尧新雪似笑非笑地看向宋燃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怎么不顺便把它带回去养好?”
宋燃犀松了扣住小孩的手,踹了小孩一脚让小孩滚蛋,同样单膝跪在了尧新雪的面前,去看那只小猫,郁闷道:“我没有这个条件,负不起这个责任。”
“那我们一起养好了。”尧新雪用手指小心地蹭过小猫稀疏的毛,温柔地说。
“哥哥……”尧新橙似乎想要对他说什么,然而尧新雪向他摆了摆手。
宋燃犀再一次认真地看向尧新雪,对方只是怜悯地看着小猫。
尧新雪蓝灰色的长卷发就这样如同那满墙的爬山虎落下来,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人都浸在夕阳金色的光里。从颈侧到他那无可挑剔的侧脸,肩颈线条干净利落,皮肤之薄之白,甚至能让人看到他青色的血管。
宋燃犀不知道想象到了什么,他的耳侧忽然又烫又红。
他粗鲁地、恼羞成怒似的从尧新雪的怀里抢过小猫,猛地站起来往楼上走去,为了掩饰自己的仓促,甚至故意把楼梯踩得很响。
他恶声恶气地冲下面仰望着自己的尧新雪道:“谁要跟你一起养啊!”然后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尧新雪抬头看着他的身影,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