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意的兴趣被狠狠勾了起来:“今日就依你,说吧,如何才能让你相信本少爷有诚意。”
夏朝眉眼带笑:“自然是要宋少爷亲自过来道歉,然后一步步将我背回别院。”
宋真意听后十分高兴,没成想今日还能来一出你追我赶,果然比往日有趣,这裴渊真是个妙人。
“依你,都依你!”
宋真意本就是乃色中饿鬼,如此早已迫不及待,说话间就要往夏朝二人走去。
“一会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别插手。”夏朝压低声音对项祝说。
淅淅沥沥的雨声,项祝几乎听不清夏朝说的话。
这时天色闪白了一瞬,紧接着雷声轰鸣,雨下的愈发大了。
夏朝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在胸口跳个不停。
“项祝,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你依然是项大才子,读过的书,行过的路,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信我,你如今比那些安坐在国子监念圣贤书的学子,更适合做官。”
说罢夏朝不再看他,而是十分热情地向宋真意走去。
项祝闻言脸上尽是茫然:“裴少爷……”
他脑子里几种猜测混在一起,还未等理出个头绪,就见夏朝已经走到宋真意跟前。
宋真意这时做出几分世家公子的模样,只是那满脸横肉的脸实在没有半点贵气可言。
夏朝笑道:“宋少爷果然比那些个蠢材更有情调,你我几句话便已心意相通。”
宋真意飘飘然起来,对这人愈发满意。
从前那些个,眼里要么是愤恨,要么是谄媚,虽也有乐趣,可这势均力敌的滋味却是从未尝过。
“裴少爷可真是个妙人……”宋真意说着就要上手去拉夏朝。
“啊!!!!!!”
然而只一瞬,他的面容便瞬间扭曲。
夏朝顺势抓住他的右臂,咔嚓声响,宋真意的右胳膊便被拧脱了位置,还未等他挣扎,左胳膊也被卸下。
宋真意不过是个酒囊饭袋,与裴渊这身体的力量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少爷!”
那一帮随从见状就要冲过来。
夏朝喝道:“再上前一步我就勒死他!”
她伸手勒住宋真意的喉咙,同时将手劲往上提。
宋真意的脸瞬间憋的通红,垫着脚艰难地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停,停……”
两人身后的项祝几步上前:“裴少爷,莫冲动。”
宋阳伸手拦住要迈出去的随从:“裴少爷,三思啊,这可是左相公子。”
夏朝冲着宋阳笑道:“你就别装了。”
这人脸上的笑都要压不住了。
宋阳转身吩咐:“还不去别院取弓弩来。”
其中的一半人手都听命急匆匆转身回别院取弓弩。
“快走!”夏朝看着又出现在自己身旁的项祝。
项祝自然不愿意:“裴少爷,之前你不愿弃我而去,如今我又怎可......”
“别让我白辛苦一场。”说话间夏朝拖着宋真意的脖子往桥下翻去。
众人大吃一惊。
“裴少爷!”
“少爷!”
桥下翻起一朵巨大的水花,两人因重力一时都沉入翻腾的河水之下。
宋真意的随从们纷纷聚到桥侧,宋阳这时大喊一声:“还不快去救少爷!”
几个随从对视一眼,眼中有犹豫,这水势汹涌,犯傻了才往里头跳,也不知那裴少爷脑子在发什么病。
宋阳面色阴狠:“少爷若出事,你们的家人也休想再过安生日子。”
说罢宋阳便将站在他身侧的的随从猛地推了下去:“田三奋力救主,记一功!”
那人尖叫连连,不多时便坠到水中。
其余的人一时被惊住,宋阳趁着他们楞神的片刻,飞快地出手推下第二个。
其余人纷纷翻出吊桥,手犹握着桥锁。
宋府中还有家人,可这一跳下去,自己的命不知要飘到哪儿。
项祝急匆匆地往桥下奔去,他正在四处搜寻有什么可以依附的物件,哪怕是一根枯木也好。
夏朝在水中仍然锁着宋真意的喉咙,直冲出几丈远,两人才浮出水面。
一番挣扎,夏朝的手劲稍松,宋真意终于能说话了。
“裴渊!你疯了,我乃左相之子!”
“我父亲是当朝宰相!”
“我父亲...是宰相...”
夏朝呸地吐掉灌到嘴里的泥沙:“左相之子?你今日就算是大象之子就没鸟用!”
“敢打我的主意,去死吧你!”
夏朝此时已红了眼,她脑子里闪过那少年苍白的脸,项祝站在街头消瘦的身影,以及从前受到欺凌只能逃跑的自己。
“阎王跟前告状别认错了人,记住我的名字叫夏朝!”
根本没有花多少力气,只听“咔嚓”一声,适才还在聒噪的宋真意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不再有声息。
一道闪电掠过,夏朝打了个激灵,她愣愣地松开勒着宋真意的手臂。
她像是忽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杀人了!
一瞬间茫然,恐惧和无措窜上心头,河水翻涌,她甚至分不清身处何方。
夏朝抬起手,是一双年轻男人的手,她的手不长这样。
“夏朝!!!”
远处传来一道咆哮暴怒的声音,吊桥上有道红色的身影。
“裴渊......”
她正分神的时候,前方河水中浮浮沉沉地冒出一小节树枝,迎面撞向夏朝。
夏朝沉下去的时候,觉得很对不起裴渊,要委屈他了。
不过想着红芸肤白貌美,要不他适应适应,想来裴家是愿意养着他的。
实在不行,将来他改嫁也行或者改娶都行呐。
视线越来越模糊,夏朝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杯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