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希林本就不多的耐心在余遂长久的沉默中消耗殆尽,她再没任何心思循循善诱,拐弯抹角,她直接冷漠地问:“你这些天早出晚归在干嘛?”
她眼见余遂像是找到由头从沉默中回神,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直接截断他的话:“不要跟我说在赶课程进度,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余遂急忙摇头,伸手抓住她的手,死死攥住。
许希林冷淡地凝视余遂几秒钟后,第六感突然来临,她问出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猜疑:“和我有关吗?”
余遂依旧沉默,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眼睑飞快地颤动两下,握着她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许希林屏息,头微微后仰,压下心里的意外,面无表情地说:“这么看来,这事还和我有关啊。”
说完这话,许希林打量着余遂的表情,出乎她意料,余遂一点心虚也没有,眼神沉重复杂到让她心惊。
她着实搞不懂也猜不到,以他们俩目前的关系,余遂为什么会突然行为反常,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许希林知道,问余遂,肯定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可真让她当什么都不知道,她做不到,因为她现在已经得知这件事情和她相关,那她必须知道前因后果,无论好坏。
虚假的笑意爬上许希林的脸,她深深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对余遂说:“算了吧,你不说就不不说吧,我还懒得知道嘞。”
说完,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还故意凑近余遂耳边,用一种类似撩拨的轻佻语气说:“你现在不说,那就以后都别让我知道,明白吗?”
余遂看不见她的脸,单从她的语气无法确认她的真实态度,他转头,迫切地想看清她眼里的情绪。
许希林却在他转头的瞬间,直接吻上他的嘴角。
刹那间,余遂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停了。
许希林在他唇边啄吻几下后,直接探出舌尖,勾勒着他的唇形,在他唇上留下湿濡温热的痕迹。
余遂的思绪早已被她的吻打断,又在她舌尖下彻底溃败,他停滞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在许希林又一次探舌时直接启唇迎入,化被动为主动,急切地纠缠起来。
许希林乐得在这种事情中享受,她松懈力气,任由余遂取悦她。
第二天早上,许希林在熟悉的闹铃声中醒来,思绪还未彻底清明之前,她便被颈间的痒意夺走注意力。
余遂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头埋在她颈侧,迷迷糊糊窸窸簌簌地动着。
许希林头往前躲,抬手摸了摸脖子,驱散痒意,顺便拍了拍余遂锁住她腰的手:“松开,我要起床,我今天有早课。”
闻言,余遂闭着眼将她往怀里紧了紧,吻了吻她散乱的发丝,才松手从床上坐起:“要我去你房间帮你把衣服拿过来吗?”
许希林掀开被子下床,一边理身上凌乱的睡衣,一边打开房门往自己卧室去:“闲得慌吗?我两步就到的事。”
余遂没接话,只利索下床,跟在她身后。
许希林进了自己卧室顺手准备关门的时候,往后瞥了一眼:“你跟着我干嘛?”
“我担心你的脚。”余遂说着,视线移到她脚上。
许希林眼都没垂一下,直接回绝:“你多虑了,都快好了。再说你进来能干吗?帮我穿裤子啊。嘶!算了吧,想想都奇怪,你还是去干你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
说完,许希林关上卧室的门,朝衣柜走去。
刚走到衣柜前,她就看见自己光秃秃的床垫和放在床头折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她疑惑了一下,又立即反应过来,脸上有些发热。
昨天晚上事发突然,什么准备工作也没做,可事情已经到了那阶段,许希林自是不想中断兴致,余遂哪里舍得她的亲近,更是不想扫她的兴,让她在情事中不舒畅,因此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她,弄得她筋疲力尽,床上也湿得不能睡人。
她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之间被余遂抱进他的卧室,至于自己的床单是什么时候被拆下的,她压根不知道。
许希林穿好衣服洗漱完,打开房门朝余遂卧室看了两眼,只听一两声锅碗轻碰声从厨房传来,这说明余遂在厨房。
这下,许希林没再犹豫,自然地走进公共卫生间,打开洗衣机盖子,想要确认一下床单的去向,结果洗衣机里并没有。
她疑惑地在卫生间里环视一圈,盆桶之类的也没放过,还是没有。
她皱眉走到客厅,正想去厨房问问余遂,结果余光就瞥见阳台上晾晒着的床单,就是她的。
他们的出租屋有个默认的规定,十一点以后,洗衣机是不能用的,因为房间的隔音并没有太好,而洗衣机所在的公共卫生间又恰好在两间卧室之间,只要运行,动静就会传进两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