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籽被推开也不恼,反而很高兴,满眼惊喜:“公子,你答应了,是吗?”
元青争抽离落籽的怀抱,抬手正衣襟,不搭理他,自顾自平缓气息。
“公子,你说,要我来这里,好不好,求你了……”
落籽不依不饶,弯腰平视元青争,双手捧着她的脸,不停揉捏她面颊的肉,眼里尽是不避讳的欲念。
“非要人把话说那么清楚?”
“要。”
元青争长叹,心里很矛盾,又烦又甜蜜,心想自己上辈子果然是欠了眼前人的钱,且必定没还。
可刚欲张嘴,她玩心骤起,换了本声,带着富有深意的眼神,掠过落籽的腰带,又看回他的眼眸,轻轻柔柔道:“今晚……我要你……来我这里。”
“这”字重音。
落籽蓦然吻了上来,急切又激动。
可见有些话,还是不需要说得,那么清楚。
……
一层正堂,周慕还穿着白虎校尉的甲胄:“青争,你终于回来了。”
元青争跨过门槛,自觉脸颊有些发烫,但她照过镜子,已然褪去红晕:“子衡如今风光的很呐!”
落籽跟在她身后。
“我听闻你们回来了,就在刑部苦等,没想到你居然直接回家来了,我又赶了回来。”周慕迎上去,“如何,在外面吃睡一切都好吗?”
元青争揽他一下,往里走去:“我都好,对了,我知你与亓侍郎在探查户部,我这里有张画像,你且看看,是否眼熟。”
她向后伸手,落籽就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纸,上面是他在建章府府衙临危受命,画的联络人。
周慕接过来细细端详一番,竟真有些眼熟。
但他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毕竟他身边都是练家子,大家都有精肉,身姿魁梧。
当然,魁梧而又不失俊秀的,他自认只他一个。
一时间要将这画像之人对上号,还真是个难事:“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他是什么人?”
不出元青争所料:“是户部与建章府尹的联络人,不过这幅画,不是测画师所作,乃落籽执笔。”
画上这人半蒙着脸,周慕的确瞧不出是何人。
元青争观他微蹙了眉,笑道:“这图按说来得不正统,想不到其实很正常,只是这样的话,应该帮不上你们的忙了。”
周慕点点头:“那这幅图我就收下了,以备后日不时之需,多谢你了,青争,自己有公务,还为我的公务如此着想。”
好兄弟。
她摆摆手,请周慕坐下,又让落籽去看门,小声道:“你们探查的户部情况,能与我说道一二吗?”
周慕收起画像:“目前最多只能拿一个五品主事,叫何维庸。
他与青州响马的往来书信已被搜出,还认下了荆州的所有罪责,但我看亓侍郎的意思,他是想把户部侍郎江东拉下马,所以还没有结案。”
“我识得江东,此人略有傲骨,但名声不错,长得极好,”元青争与他关系还算不错,“民间都道他为什么是江相的孙子,不是别人的,叫人爱也爱不完全,恨也恨不完全。”
“不错,我和亓侍郎在查的时候,曾经也是有许多条线索指向他的,但最终都断了,或者指向了何维庸。”
元青争对此并不稀奇,人家毕竟背靠江相:“这情况持续多久了?”
周慕思忖道:“大概有十几天了,案情一直不再推进,查无可查,此番你们回来,明日上朝就该有人为你们讨封赏,催促我们结案了。”
“这几个案子毕竟相关联,届时我们都受了赏,你们却迟迟不结案,确实不好说,”元青争一时无话,顿了顿才道,“你们好不容易拖的这些天,被我们回来给贴上了催命符。”
“这没什么。”周慕拍拍她的肩,“我们已经查不下去了,你们回来,我们也就是就坡下驴。”
元青争开颜,道:“我还没问呢,你最近如何?天子亲兵是不是很受尊崇?”
周慕笑笑站起身,把头盔重新戴好,站在堂间,给她展示:“怎么样?威风吗?我还是头一次把甲胄穿到家里呢。”
元青争也是头一次见他穿甲胄的样子,确实好看。
她站起身来,围着周慕转了一圈,赞道:“威风极了,犹如天神一般!”
“青争,你……你也太会夸人了。”周慕有些不好意思,耳廓爬上一抹红。
她瞧见了,哂笑道:“怎么?没人这样夸过你吗?”
周慕眸光柔和,看着她:“有许多人夸了许多词,不过,你这个是最好的,对了,你过些日子冠礼,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吗?”
“我想要一把,你们武极巅铁匠打造的短刃,最好的,不是匕首,是短刃,可以吗?”
武极巅有自己培养的铁匠,手艺超出世间,锻造出的兵器削铁如泥,千金难求。
元青争早就想要一把了。
周慕听完,果断应下,不愧是少主:“好!”
他此番回来,只是想早一些见到元青争,这会儿还没下值,讨了至清楼的两盏茶,匆匆而走。
元青争依着落籽的意思,通晓了侯府,落籽正式更名元落籽,还把月例提到了跟自己持平。
——咱可不能当赵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