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靳才人竟然当面威胁小太监,皇帝更加生气:“靳才人,你给我闭嘴!一切果然如朕所料,你刚才还敢砌词狡辩!”
靳才人只是说道:“冤枉啊,皇上……”
皇帝虽然一直宠爱靳才人,但是基本的判断他还是有的。
刚才靳才人所说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
什么叫二公主拿走空白圣旨只是为了获得一件珍宝?
二公主想要什么,皇帝基本上都满足她了。
她不可能冒着杀头的风险,偷走一道空白圣旨,只为了获得某件宝物。
此事一旦事发,那可是大罪。
这件事只有唯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她们母女俩拿走空白圣旨,是为了让大皇子顺利登基。
只有这件事,才值得她们冒这么大的风险。
皇帝又不是傻子。
而且,琅琊王私下购买这空白圣旨,自然也是为了谋权篡位。
他的心思,跟靳才人是一样的。
不论靳才人和二公主如何辩解,皇帝都不信她们的话。
眼见皇帝就要发落他们,靳才人赶紧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说二公主只是被迫收藏空白圣旨,主谋是靳才人自己。
二公主不愿让母亲承担全部责任,可靳才人悄悄对二公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强出头。
因此,二公主便不再说话了。
皇帝将靳才人贬为八品采女,这已经是后妃中的最末一级了。
靳才人害怕之余,松了一口气。
哪怕皇帝已经如此生气,都没有杀她,也没有把她打入冷宫,只是降了她的位份。
这说明,皇帝心里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只要她还活着,就能东山再起。
她心中对自己又有了信心。
皇帝下令,二公主一年内不得再进宫,更不得跟靳采女私下联系。
这个惩罚,对二公主来说简直非常轻了。
二公主虽然满腹委屈,但也赶紧谢恩,离开了皇宫。
同时,皇帝认为此事大皇子一定也知情,大皇子为了当皇帝,竟然连偷走空白圣旨的事都做得出来,皇帝对他很失望。
不过,大皇子毕竟是自己最喜爱的孩子,皇帝也不可能真的重罚他。
皇帝只是让大皇子前往封地就藩,不得私下跟靳采女、二公主联系。
同时,大皇子的封地、田产均收回一半,以示惩戒。
接着,皇帝打算召几个重臣进宫,商讨琅琊王的事改如何处理。
这些年,琅琊王一直表现出跟皇帝兄弟情深的样子,因此皇帝不停地加恩于他,导致琅琊王田连阡陌,富比陶朱,远超诸宗室。
皇帝觉得,如果直接召琅琊王进京问话,琅琊王说不定会直接起兵造反。
以琅琊王的财力,说不定早就养了许多私兵。皇帝并不知道他的虚实,不能刺激他。
谁知,已经有几个大臣来御书房求见皇帝,为琅琊王说好话,说琅琊王并无反心,所谓购买空白圣旨一事,纯属小人陷害。
皇帝见空白圣旨一案才案发,就有朝中大臣来为琅琊王说话,可想而知琅琊王的势力已经大到何种程度了。
皇帝本来还犹豫不决,但现在他坚定了一件事:琅琊王必须除掉。
因此,他对那几个大臣只是虚以委蛇,说会再调查调查,打发他们回去了。
接着,皇帝立刻召集了几个心腹大臣,商议攻打琅琊王一事。
刚才在皇帝面前仗义执言的小太监,偷偷溜了出去,来到一座假山后面。
这里有个长相清丽、气质婉约的宫妃,是郑婕妤,六皇子的生母,也是郑奇树将军的妹妹。
她本是才人,后来在大封六宫的时候,晋封为正三品婕妤。
那小太监对郑婕妤道:“婕妤娘娘,小人已经在皇上面前检举了靳采女和二公主,把她们私底下说的话告诉了皇上,皇上也因为空白圣旨的事,责罚了她们。”
郑婕妤眼前一亮:“靳采女?”
“没错,皇上已经贬了靳氏为采女,圣旨还未下达,但靳采女已经迁宫了,搬去了偏远的铜雀殿。”
“那二公主呢?可有受什么责罚?”
“皇上只是罚她一年内不许进宫,不许跟靳采女私下联系。”
郑婕妤有些失望,但随即笑道:“有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毕竟皇上如此宠爱她们母女,要斗倒她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次多亏你在皇上面前说话,这是给你的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