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愁眉苦脸的,愁云漫天。
明日午时行刑时候,他们一家子都去了,围观的人里外三层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头攒人头,乌央乌央的,你推我挤,大家都稀奇柳家钱庄的东家小姐怎么会杀人,说了他们也不信啊,可证人证据都明摆着。
柳家人挤到行刑台前,柳夫人在儿子柳旭禾和儿媳乐婉音的搀扶下才勉强站得住,她想要哭出声,柳老爷神情肃然不许她出声,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曦诚那小子不是最关心春柔,他不知所踪最是可疑。
柳夫人不敢哭出声,只好捂着嘴巴抽抽搭搭望着两名刽子手押解断头台的柳春柔,她双手背后捆绑着,头上插着一个写着红漆板子。
监斩的官员心里也很纳闷,这不是没开庭审问,就要斩立决了?易王殿下的命令谁人敢去问,不要脑袋了。
大中午毒日头下头,斑驳五色的光线刺得她头晕目眩,她嘴唇干裂得厉害,望着刑台下的围观群众,她看到了爹爹娘亲弟弟弟媳他们,唯独不见佟曦诚。
他恐怕是受连累吧,也对,有一个死刑犯的未婚妻面子上肯定不好看,他以后的仕途一定大受影响。
“春柔~”台下的柳夫人哭着喊出声音来,声音来的长而凄凉。
“姐姐。”柳旭禾是不相信姐姐是会杀人的,便是她杀了人他也没法亲眼看她人头落地。
柳春柔见到家人伤心欲绝模样心疼不已,她光顾着跟易王的合作了把他们的感受丢一旁了,她挣扎着要起身,她身后的刽子手按压着不让她起身,踢着她膝盖弯她不得不跪好。她切切望着行刑台下的爹爹娘亲,他们的头发白了一层,娘亲更是泣不成声,爹爹威严得像一座神圣的山,威严而悲壮仰望着台上的她,用眼神询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能说,只好移开眼睛。
午时三刻已到,她脖子上的板子被抽下来,强行按压在不知道沾染多少腥血的木墩上,上面有枯黑的血迹。
随着前方行刑官丢下令牌,明晃晃的大刀从上快速劈落下来,柳春柔害怕闭上眼睛,恰此时,耳畔咣当一声铁器落地声音,柳春柔睁开眼睛时候那名要砍她脑袋的刽子手已经中箭身亡倒在她身边,她看到他死不瞑目睁圆了眼睛。
柳春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记得昨天牢房里易王说梁王想要他死可他身边有个人绝对不会要她死,当时她不明白易王布此局是什么意思。
柳春柔没来得及多想,耳畔响起了吵吵嚷嚷混乱不堪的尖叫声踩踏声,柳春柔直起身子想要站起身子,忽然一个蒙面黑衣人揪着她受束缚的胳膊拽着她要离开。柳春柔挣扎着不愿意离开,那黑衣人低声道,“柳小姐,我奉温爷命令来救你的。”
柳春柔只管挣扎,“什么温爷,你大爷,你们到底是谁?”她挣脱着想要往后退,奈何黑衣人不肯,她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
黑衣人见她不肯配合,想要劈她一掌,腹部挨了重力一脚,飞出去,柳春柔落入那人怀中,柳春柔扭过头看他,皱眉疑惑道,“佟曦诚?”
佟曦诚稳住柳春柔对着身边卫士下命,铿将有力下令,“抓活的。”,命令下完不待柳春柔发出疑问抱起她就往台下跳下去,跳到安全的地方,台上刀来剑往的,他一介书生可护不住柳春柔。
柳春柔一路上收到颠簸,原来佟曦诚也参与到这事情中,他们跑到一辆马车上,柳春柔恨声道,“你快给我解开。”说着把后背留给佟曦诚,往他手里挪了挪。
佟曦诚三下五除二解开她手上绳子,绕过柳春柔的脖子松开了,柳春柔转过身子做到对面去,马车已经发动了,柳春柔颠簸到他身上,佟曦诚打趣道,“你这算是投怀送抱唔~柔儿,你对我真狠心。”
柳春柔不客气在他腹部用力打了一拳,佟曦诚疼得蜷缩了身子弯下腰,柳春柔心中心疼不到一秒钟,回想起他做得那些混账事情她火气就消不了白了他一眼,“我爹我娘呢?”
柳春柔那一拳头是实打实用劲儿的,佟曦诚忍过那阵子疼劲儿,慢慢直起身子坐好,目视柳春柔,“放心,早有人安全送他们离开了,柔儿,算了,先说正事。那个叫温爷的人特别在乎你。”
“所以你们拿我当诱饵钓他出来。”柳春柔声音冷硬,好像憋着跟他有多大仇恨似的。“我不认识什么温爷。”
“他认识你。”佟曦诚一听说易王要利用柳春柔引诱那个叫温爷的人出来,也是坚决不同意,易王告诉他那个温爷不仅不会伤害柳春柔,还会好好待她,他回想起上一辈子他听到清朗的男声,可惜那时候他命不久矣,连睁开眼睛看是谁都不能够,他也挺好奇那个温爷是什么人。
梁王之所以敢这么胆大妄为,全是有温爷在背后撑着,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易王说他肯定是个危险人物,正好趁着梁王这次对柳春柔出手,他们将计就计把人引出来。
“那你们不怕人没引出来,我脑袋先没了。”柳春柔揉了揉被绳子勒出粉红痕迹的手腕道。
佟曦诚拉过她的手温柔揉了揉,力度合适,“易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便是那人没有出来,那刽子手刀也不会落到你脖子上,柔儿,我不明白,你那天到底跟我置什么气?”抬起头眼睛明亮直直盯着柳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