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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一 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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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勒密号在浩瀚无垠的太空中保持着优雅而平稳的航行姿态,缓缓穿梭于由数以万计小行星组成的星带之中。

从观测甲板的透明玻璃幕墙向外望去,深邃的宇宙静谧得令人屏息,无尽的漆黑像一块巨大的天鹅绒幕布,笼罩着整个空间。远处的恒星如同镶嵌在幕布上的璀璨宝石,闪烁着或明或暗的光芒。那些遥远的星系如梦幻般的光带,在黑暗中勾勒出绚丽的轮廓,为这片寂静的宇宙增添了神秘而迷人的色彩。

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里,托勒密已悄然离开了天都的范围,向拉格朗日点5驶去。依照VEDA的指示,我们将前往一处隐蔽坐标,进行全新火控系统的测试。

自我苏醒后,便一直没见到刹那。洛克昂说,刹那一天到晚都把自己关在模拟机里,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使他进步神速,但也不禁担心,他的身体能否承受这样的负荷。而作为临时教导员的洛克昂眼下已一片青黑,尽显疲惫。

看着他那幽怨的目光,我有些无奈,主动提出代替他收集和分析刹那的训练数据。

来到训练室,冷白色灯光依旧刺眼得令人不适,模拟机的舱门紧闭,大屏幕上滚动着驾驶员的操作记录。我将从餐厅打包来的煮鱼套餐放在一旁保温,随后调出刹那第一次训练至今的记录,进行对比分析。结果令我惊讶,洛克昂所说的“进步神速”绝非夸大其词,刹那正以一种令人震撼的速度成长着,与上次提耶利亚给我看的相比,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人的表现。

我坐在椅子上,凝视着面前的屏幕上VEDA构建的驾驶员素养分析图,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向那个“梦”中的小少年,他与刹那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

但这样的思考注定无果,与其在这里苦想,不如直接当事人来得痛快。我叹了口气,挺直了身体。

模拟机依旧没有动静,我走到控制台前,将模拟训练参数按照刹那的操作水平,上调了超出上限3%的难度。很快,里面的人便察觉到了变化,VEDA将他的反应准确地呈现在了屏幕上。我抱臂而立,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能天使高达的驾驶员,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训练结束,那少年终于舍得出来,我听到舱门开启的声音,转身看他。黑发少年正目光不善地看着舱外的人,发现是我而非预想中的洛克昂时,他明显愣了一下。

我忍不住笑起来:“好像我们每次见面,氛围都不太愉快。”

刹那很快回过神来,将目光移向屏幕,语气平淡:“并没有,只是有些意外。”

我没有反驳,接过他摘下的头盔放到一旁,递上水壶:“看来你已经完全适应高达机师的身份了,数据很漂亮。”

“还不够。”黑发少年低眉敛目,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靠在控制台上,目光紧紧盯着他:“刹那,你为什么要加入天人,我想听你亲口说说理由。”

少年背对着我,贴身的训练服更衬得他肩背单薄。许久,就在我以为得不到答案时,却听到他坚定有力的声音:“为了根除战争,为了……和平。”

他的回答并未在我心中激起太大波澜。这十几年间,我虽经历诸多,却从未真正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加入天人,对我而言不过是当下唯一的选择,我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复仇。向超兵机关复仇,向害死父母和葛拉贝的人复仇。

然而如今,我也有了想要保护的同伴,我希望他们都能幸福地生活,拥有美好的未来。然而组织的计划太宏大了,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与变数,不知会伴随着多少牺牲与永别。

我突然感到无比疲惫,不知道是“梦”中过于逼真的场景,让我对战争二字突然有了实感,还是刹那身上自带的安全感,竟让我生出想要卸下伪装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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