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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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山脚下,柳雾坐上马车,才想起来为何觉得手中的木匣子眼熟。
考学那日,她曾在沈四手中见过一次。
“表姐不打开看看吗?”陈安姝见柳雾盯着木匣许久,开口问道。
柳雾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后缓缓打开。
木匣里是一枚簪子,纹样简单大气,十分精致。上边缀着一颗拇指大的南珠,一打开便吸引了马车内所有人的目光。
“这世上竟有这么漂亮的南珠!”喜乐惊讶道。
就连陈安姝也多看了几眼,“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成色的南珠,就像火焰一样。”
柳雾拿起簪子,脑海里浮现出沈二方才的话。
“书神祠下的事无法耽搁,小侯爷无暇分身,只能命我前来将生辰礼送予姑娘。”沈二将木匣塞到柳雾手中后,才开口解释,“小侯爷还托我给姑娘带话。”
“什么话?”
“望姑娘今后顺遂无忧。”
柳雾从来没想过祝辞恙会知道她的生辰,更没想过他会准备礼物。这几日事太多,以至于她自己都忘了,明日便是她的生辰。
可祝辞恙为何会准备这个?
“我就说姑娘这几日和小侯爷相处得不错,这不,小侯爷都为姑娘准备礼物了。”喜乐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柳雾回想起这几日,心里似乎寻到了答案。
她或许误会祝辞恙了。
那日他在方扯云面前替她解围,不是为了更好地套话,而是……把她当作朋友。也正是因为把她当作朋友,才为她备下生辰礼,哪怕前一日两人还闹得不愉快。
柳雾把簪子放回,又将木匣合上。
本就不平静的内心变得更乱了。
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书神祠之事有多棘手,但她昨日还是说了“与我无关”。方才她也从沈二处得知,陪同山长一起进宫的小厮死了,祝辞恙心生怀疑,让沈七进宫查看山长情况。想来事情结束之前,是不会让沈七回书院了。
可到时有人受伤了,该怎么办?
祝辞恙体内七经八脉仍被蚕丝堵塞,沈二也未恢复最佳状态。柳雾思来想去,关键时刻只有方扯云一人或许能顶上。可照方扯云的话看,他的力量似乎被压制着……
“阿尤。”英国公的声音将柳雾从思绪中拉出。
“姑父可是有何不适?”柳雾问道。
英国公摇了摇头,像是挣扎许久最后还是妥协道:“想去便去吧。”
“什么?”
“你惦记着书院里的事,不是吗?”
“我没有。”柳雾立即否认。
“我虽担心你的安危,但我也了解你。”英国公一副看穿了的模样,“若是没有,为何昨日会来问我山长的为人?若真是不在意,当初为何还会帮忙调查学子之死。你明知我会无事,并不需要参与其中。”
昨日去寻英国公时,柳雾便在对方追问下,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我……”柳雾哑口无言。
喜乐也扯了扯柳雾衣摆,“去吧姑娘,小侯爷身中蚕丝蛊,您总得对他负责不是。”
柳雾弹了一下喜乐额心,神色终于放松下来,“你又说错话了。”
“再欺负我,待会我不帮你了。”喜乐揉了揉额心。
“你还是跟着马车回去,别去添乱。”柳雾说着,将木匣子交给喜乐,“替我保管好。”
与此同时,陈安姝听出柳雾话里的意思,想要劝阻,却被英国公拦下。
“阿尤与我们不同。”英国公低声道。
“表姐,一定要注意安全。”陈安姝只能放弃,叮嘱着柳雾,“别忘了,我们约好了明日要去放烟火的。”
柳雾应下,随后翻出马车,不顾陈君策阻拦,头也不回地赶回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