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借过。”
蓝允闻声拉着姚无秋往旁边退了退,她后知后觉意识声音源自竞价暗石镜的那个人。
除开用布蒙住的眼睛,这人俊秀儒雅的一张脸,衣袍宽大,分不清是女是男。她身旁有个同身高、面色肃然的男人,观二人装束,偏向江湖武林。
姚无秋空着的手微抬护住蓝允:“不好意思。”
“多谢。”
这人抬脚路过她们,瞿辰悄声问应于心:“方才竞价那人?”
“嗯,听声音是的。”
她们的声音小,蒙眼人走出几尺路,耳朵一动,脚步回转。蒙着眼睛似乎没有影响她分辨脚下的路,她站定在四人前。
“在下祁行满,我身旁的这位是我师哥罗正英,请问几位中是不是有方才拍下暗石镜之人?”
来者是善是恶?祁行满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她们讨论暗石镜吗?
应于心将她们身上的衣袍花纹收入眼底:“是我,阁下有何贵干?”
“我与我师哥从远方来,机缘巧合下得以参与拍卖会,我师哥他喜爱此镜,可惜所带银钱不足。我们想从郎君手中收购暗石镜,不知道这位郎君愿不愿意割爱?”
罗正英语气淡淡却含有诚恳:“若是郎君肯让出,我们会在三日内筹备好银钱。”
应于心果断回绝:“抱歉,此物我也很是喜爱,不打算转手。”
祁行满甚感失落:“打扰了。”她对罗正英说,“既然如此,师哥,我们走吧。”
罗正英还想争取一番,祁行满对他摇了摇头,他失落地跟在祁行满身边:“告辞。”
暗石镜安生地躺在木盒子内,应于心没有让出它。修长的手取出暗石镜,镜中倒映出应、瞿并立的身影。
瞿辰的手去摸平滑的镜面,她翻来覆去地研究暗石镜。镜子没有夹层,没有华美的外表,过于深沉的颜色使它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先收起来吧,婊姐她们回来了。”
瞿辰摁下暗石镜,它重回木盒,被应于心好生藏好。
孟平芜是否活着这个问题不必多言,二人趁夜色赶到应如玉妇妻落脚的小院。
夜黑风高,瞿辰下了马车,她的白袍飘起,二人一阵风似的到了小院外。
玉成音受伤,应如玉在给她上药。几道血迹干涸的红痕明晃晃在她的脖颈上耀武扬威,她冷眉斜眼觑着缩成一团的孟平芜。
“你别这么看她,她怪可怜的。”外面传来几声鸟叫,应如玉加快手里的动作:“于心她们到了。”
“我自己来,你去开门。”
玉成音平时清清冷冷,现在对着妻子露出点脆弱,应如玉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丝:“嗯,我去开门。”
应如玉一起身,玉成音恢复成清冷模样,孟平芜扭头去看她。玉成音的衣角刚进入她的视线,剑锋就横在了她眼前。
“老实点。”
孟平芜脸色惨白,虚弱地道:“我都被你们打成这样了,你还担心什么。”
“我们没有打你,你自个儿弄的,不记得了吗?你怀中的偶人,给我看看。”玉成音不出意料见孟平芜难看的脸色愈加难看,“不同你抢,只是想瞧瞧。”
孟平芜眼眶通红,抱紧怀中着银袍的偶人,精神在失控边缘徘徊:“我就只有白龙了,你们还要夺走她!”
瞿辰听见里面的声音,心头一颤,孟平芜的嘶吼仿若泣血,随后是她剧烈的咳嗽声。她进门一看,孟平芜嘴边流淌出血,顺着肌肤、衣衫流下一条细窄的小血河。
瞿辰第一眼瞧见孟平芜,第二眼注意到受伤的玉成音:“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话说孟平芜她怎么伤的那么重,她伤了玉成音所以你们把她伤得这么重吗?”
应如玉拉着玉成音坐回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