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熊童子不知道从何处冒出,自来熟地倒茶喝了起来。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阴沟里翻船,被抓走了,这平家的阴阳师非常不一般啊。”
“我发现人面树时,他意识昏迷,其余牢房中的小妖怪都遍体鳞伤,神志不清,似乎受到巨大的的冲击,浑浑噩噩的。”
“那你又是怎么被抓的,你的实力应该来去自如啊。”
星熊童子疑惑道,鬼切的实力在大江山也是名列前茅。
平家的阴阳师真要那么厉害,大江山早就被讨伐当做那传世的功勋了。
星熊童子不知道的是,前世确实如此。
“当我越往里走,发现关押的妖怪越来越少,实力确实越来越强大,在尽头听到了交谈声以及妖怪的咒骂声。”
“你看到了什么?”草间岐觉得鬼切可能平家抓捕妖怪的真正意图。
“人类让妖怪吞服下药物,妖怪直接化为一颗水晶,之后被放到身材高大的武士身上。妖力结晶十分强大,入体后的武士基本都爆体而亡,但也有存留下的,变成了半人半妖的样子。”
“不,也不能算是妖,在他们的身上我感觉不到妖的气息,甚至也没有人类的气息,仿佛就是一具傀儡身躯。”
草间岐一听到无意识的傀儡,想到的是前世源氏妖兵鬼兵部是攫取妖怪的灵魂注入兵器之中,唯一的例外便是被源赖光洗去记忆的鬼切。
平氏的做法则是将这个妖怪身躯都利用进去,妖怪身躯也同样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毫无疑问,那药物中有堕神散,可让草间岐在意的是平家的这药物从何而来,他们又是怎样避开堕神散的侵袭。
一定有个人将东西交给他们,并让他们用妖怪来淬炼武士傀儡。
“当时我发现情况不对,正准备离开再做打算,可那些阴阳师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而且他们身上的气息和被用作实验的武士一般。”
“那些改造的武士和阴阳师实力不凡,完全没有痛觉,在被我砍伤之后,伤口更没有流血,只渗出黑色结晶。”
“经过一番厮杀我逃到了地下深处,在进入到一个祭台的地方。恍惚之间我看到了一个全身黑色服饰带着兜帽的阴阳师,还未反应过来,我便已经昏迷。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平家的阴阳师抓住了。”
“果然是他!”草间岐与八咫镜他们对视,眼神凝重。
从人鬼之界大江山,荒川人鱼族禁地再到京都平家。
每一件事情的背后都是这个黑袍阴阳师在搅动风云,他到底是谁?
他又是属于哪一方势力?会是弥生的半身指派来祸乱世界,重蹈前世覆辙的吗?
草间岐一时思绪万千,在颈链中的八岐大蛇却眉梢一挑,这黑袍阴阳师到底何方神圣,竟然与他手段相似。
更加不折手段,有趣。
草间岐将黑袍阴阳会所作所为告知茨木他们,接着听鬼切说下去。
鬼切与那些被抓的妖怪一般被严刑拷打,喂下药物。
平氏的阴阳师是打算先削弱妖怪的力量,混乱他们的神志再进行仪式。
可鬼切意志坚定,即使严刑拷打也不能让他动摇分毫,他一直抵御着药物侵蚀。
“你身上的伤口一直好不了,怕是他们当初喂你的药物作祟。”
草间岐用造化珠吸收鬼切伤口中的黑色结晶,发现跟堕神散无二,不过药力减弱几分,应是稀释过的。
不然他也不会轻易解决,只是不知对方手中还有多少,更怕那黑袍阴阳师能制造堕神散。
这是草间岐最不愿看到的。
“发现一般的折磨不能让我屈服,他们将一开始喂下的药物磨成粉末涂在我的伤口处,妖力下缓慢修复的伤口停止愈和,身体也越来越无力。”
鬼切所说确实符合堕神散的特质,会不断吞噬寄体的力量,唯一的办法只能将其拔除,否则伤口根本好不了。
草间岐又想到祭台,与同样注意到的茨木对视了一眼,严肃道,“你能详细描述一下祭台的样子吗?”
鬼切努力回忆了一番道:“祭台是在一面巨大的鼓上,祭台四周黑白太极徽章的的旌旗挂着,弥漫着一种黑暗阴森的感觉。”
“看来是跟之前我和茨木在大江山人类村庄看见的祭台一样。”
茨木将三十多年前那个人类村庄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星熊童子皱了皱眉,“看来他们也是布局很久了,能一个照面便制服你,那阴阳师实力不可小觑。”
星熊童子知道人类之中不乏实力强大的阴阳师,特别是那些传承已久的世家更是有压箱底的阴阳师。
但据茨木所说,那阴阳师是不属于任何一方,这便有些棘手了。
连眼前这位都险遭毒手,那阴阳师要是对大江山动手,只怕他们实力低微的小妖们根本难逃一死。
“小草,这阴阳师在荒川出现时,他身旁的傀儡正如鬼切所说气息混沌,不人不妖的。”
人类村庄是为了造化珠积蓄力量,人鱼族是为了夺净泉石。
刚刚鬼切所言让草间岐有了个想法,这个黑袍阴阳师能制作堕神散。
堕神散只怕与那些饱受折磨的妖怪们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意志?
为何一定要击溃他们的意志,正在草间岐不思其解时,酒吞走了进来。
“不管如何,动了我大江山的妖怪,还想全身而退,简直没把本大爷放在眼里。”
酒吞霸气宣言。
茨木:“挚友说的是。”
鬼切、星熊:“大王说的是。”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潜入平氏打探一番。”
星熊童子建议道,毕竟平氏的动作这么大,大江山一直以来便是京都是那些家伙的心头大患,实在不得不防。
知己知彼才能先下手为强不是。
酒吞一锤定音,大江山的头头们与草间岐他们定好了日子。
因为鬼切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便约定在上元节再探查平氏。
敌人已经渐渐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