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找了间空的审讯室，桑拉拿着激光笔对着面板画了个类似棋盘的布局。每一个格子桑拉都写上发现的线索，分别是无头、无头、空的、无头、空的……

“空的什么意思？”李栢问。

无头倒是清楚，说明担架上是具无头尸，那空的呢？

激光笔停在了标注空的格子上，“还记得发生在卡外的第一起凶杀案吗？”

当时尸检的时候桑拉和周庭覃一块进的冰室，周庭覃反应过来：“脑部是空的？”

桑拉收回激光笔，“是的，脑部是空的。”

“也就是说，这些尸体和当初的案子有关联？”

凯力恩坐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

“最起码有八成的关系。”桑拉说。

脑组织失踪案的确被归档在了悬案类，当时陈沛的口供存在诸多的疑点，包括作案手法也没有明说。

他们甚至怀疑他是替人顶罪的可能性，但什么样的关系会让陈沛原谅杀害自己亲弟弟的凶手呢？这是不存在的。

“现在死无对证。”凯力恩重新坐下，叹气说。

“说说你们去B区的情况。”

周庭覃隐约觉得，这些表面看起来独立的案子，实际上背后有绳子串联。

“报案人是宝妈，原因是孩子在房间里离奇失踪了。”李栢简单说了几句。

班索掏出录音笔搁在桌上，宝妈与她们之间的对话清晰的在整个审讯室回荡。

周庭覃摩挲着下巴想要从中找到一个共同点。于是她朝布勒山问，“那具无头尸上有其他线索吗？”

当时周庭覃和凯力恩没有戴护目扫描仪，只有布勒山戴了。

布勒山靠着墙回道：“这具无头尸身上没有检索到任何人的指纹信息，她脖子的断口不像是被某种利器砍掉的。”

凯力恩想起周庭覃当时问附近有没有凶兽，他的后背陡然一阵凉。尤其他们办了一整天的案子，墙上的钟表时针指向了凌晨2点。

“我怎么感觉有点凉飕飕的，”凯力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你们有没有觉得？”

审讯室里的其余五人视线都往凯力恩身上看，正值夏季，审讯室里没开冷风，应该很热才对吧。

“我…我关下窗。”凯力恩尴尬一笑，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凯力恩一向胆子小，但碍于警员的身份很多时候会强装淡定，桑拉起了玩弄的心思，于是在他去关窗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已经移到了他的背后。

“凯~力~恩~”桑拉掐着嗓子，头发全部拨到脸上就像影片里的阿飘，“听说你的脑子很好吃…”

桑拉平时穿高跟鞋离得大老远就能听见她的脚步，可这次凯力恩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了。在他关完窗户转身时，谁都无法体会眼前突然闯入白大褂披头散发的人有多可怕。

他当即尖叫，“啊！”整个人抖如筛糠，毫不夸张。

惹得其余五人放声大笑，尤其是桑拉笑得最大声，已经笑得快弯腰捶地了。

凯力恩面色有点白，魂刚回到肉身，“桑拉！有意思吗！”

“你一个大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啊？”桑拉抹掉眼角笑出的泪。

“我也是人啊！”凯力恩努力挺直脊背，让自己显得没那么丢脸。

“好了！”凯力恩试图转移几人的视线，“我有一个猜想，虽然听起来像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现象。”

周庭覃：“说说看。”

凯力恩咳嗽一声，一本正经说，“我觉得你的猜测有一点道理，或许是某种变异物种在屠杀人类，而这些异种没有指纹，所以我们的护目扫描仪检测不到信息。”

“它们为什么要屠杀我们？”班索问。

“因为它们饿了。”桑拉走到班索身边拍了下她的肩，“男人的话不可信，尤其是他。”

“我说了是猜测啊！”凯力恩吸了一口气，忍着这根搅屎棍回答班索提的问题，“这就好比生物链，人类是最高级的生物所以站在顶端，而这些异种的出现让人类站在了金字塔的第二端，它们可能是以我们的脑子为食物。”

李栢：“你的想象力很强大。”

“Nonono!”凯力恩伸出食指否决，“就像21世纪的人也不会想到未来气候变暖导致人类没有地方生存，所以一切皆有可能。人类统治的生物圈没落了，新的一批物种加入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希望你想象中的异种只存在于你的脑中。”

布勒山没有否认他的话，也没有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