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戴好之后,孟东延看了看,嗯,这手镯确实很配林白意,“喜欢吗?”
“喜欢。”林白意真的很喜欢。
说起珍珠,他还是一年前在一家专门卖头面的铺子里做短工看到的,林白意瞧着那东西圆溜溜的,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只是他买不起。
可现在他手上就有俩!还是孟东延送他的,“怎么想起来送这个?”
“你不是怕玉镯子会碎,那银镯子就不会碎了吧。”
林白意眨眨眼,“啊,那要是小珍珠掉了呢?”说着就用手摸了摸镯子上的珍珠,担心起来。
孟东延真是服他了,收个礼物也这么多事,“掉了再买。”
“可这很贵吧。”他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两颗小珍珠的!
孟东延不是很在意,“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林白意对着镯子爱不释手,“什么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不许?不许脱什么?”
林白意干笑两声,“啊,那个啊,没什么。”装作不经意地转过身,他又去开那些盒子,企图结束这个话题。
孟东延看出他的心虚,想得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是什么不许脱我?嗯?
用手戳了一下林白意的后腰,“林白意。”
林白意浑身一抖,扭头瞪他:“孟东延!你不知道吗?!男人的腰戳不得!”
孟东延忍不住笑了起来,“林白意,你不会是想起你那画本子了吧?”
林白意吓得手里的盒子都掉了,紧张地打着哈哈,“什么画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
孟东延倚靠在车厢上,“就你藏在褥子下面的画本子,前些天,王姐帮你铺床看到的,没想到你还包了书皮,这都几天了,你没发现画本子不见了”
林白意继续死鸭子嘴硬,“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是自己的吧,我才住多久。”什么人啊!他病了几天,当然想不起来啊!
“哦,这样啊,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那回去就扔了吧。”
林白意连忙转身,“我花了好几两!怎么能扔……”话还没说完,撞上孟东延眼神,他就闭上了嘴巴。
娘的!孟东延你个狗东西!炸我!
“花了钱?不是说不是你的吗?”孟东延突然凑近林白意的耳边,低声道:“那你刚刚是想起来哪一本了?”
“是不是包着红色书皮那本,嗯,在第十九页,那人说什么来着?你还记不记得?”
林白意侧着身躲他,“我我我...又没看过,怎么...会记得!”
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干嘛!孟东延的呼吸都要吹到自己耳朵里了!好痒啊!
孟东延没有放过他,继续说:“你不记得,我记得,画本子里写的是...林哥哥,和我一道去马车里吧,马车.....”
接下来的话就被林白意捂住了,人还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不许胡说!”
又对上孟东延眼里的笑,林白意的脸像被火烧了一样,又烫又红,只能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许看我!”
可被手捂住的人,还在笑!可恶!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孟东延笑够了,才将人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怕什么,夫夫间说这话有什么?”
“还没成亲呢!”
“没成亲就不能聊这些?”
“当然不行!”
“那当初是谁说的,东延哥,帮帮我?”
“啊啊啊啊啊!”林白意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不听!”
林白意躲在一角,孟东延也不再逗他,车厢内又变得安静。
人在车里,晃来晃去。
林白意突然有些昏昏欲睡,找了几个姿势都不舒服,最后竟然枕到了孟东延的大腿上。
看到孟东延皱眉,林白意瞪他,“怎么?不行啊?”
啧,刚刚不是还躲着自己,这会儿又来招惹自己,“睡吧,到了我喊你。”
林白意这才满意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外面的风大了些,车厢晃得有些厉害,孟东延又怕他不舒服,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进怀里,轻轻拍着。
看着林白意熟睡的样子,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困了也是这样被家人抱在怀里。
只是父亲意外出事后,家中的一切都变了。
他带着恨意活着,直到十八岁,亲自砍下仇人头颅的那一刻,一直悬在他心头的仇恨才去了大半,那之后,心中剩下的还有什么?没了,他早已没了家。
所以,他继续在镖局干着,不论危险,什么都接,别人以为他是为了钱,其实他只是想着或许哪日死在路上,到时候也是一家团聚。
日复一日,他还活着,可能是老天爷看不下去,给他送来了妹妹,他才收敛一些。
“炸糕...别抢我...”
孟东延轻笑一声,不是吃了一口呢?竟然能惦记这么久。
想捏他的脸,又怕给他印子,孟东延只好伸出手整理了一下林白意的头发,将他那张明艳的脸露出来。
嗯,现在老天爷又把讨债鬼送给他了。
起初,他是不喜欢林白意的,总觉得他很吵,什么事也做不好,还会趁他不在家逃跑,但相处久了,就觉得林白意像极了那只猫,笨笨的很可爱,总想去逗逗他。
命运之事真说不准啊,就像大师说的,如今兜兜转转,还是他们。
想起师傅安慰他,日子总是要继续过下去,那现在,他更想和妹妹还有林白意一直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