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再次入城,城里那位还有瀛国那里,可都在找你。”
林映春扬起一抹笑容:“如果没有,我不会说。”
“好!”陆征爽朗一笑,声音越发温和,与林映春商议起进城的细节。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日头将帐篷里映得明暗分明,终于敲定,将林映春打扮成进城投奔亲戚的叫花子。
不到正午,林映春便被送至城门口二里地远的地方,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甚至分不清男女。
林映春顶着日头,硬生生跑了三里路,将自己弄得更加狼狈。
汗水浸湿发丝,整个儿散乱地贴在皮肤上,粘腻腻地出现在了守城卫兵的面前。
“站住!”
“哪儿来的叫花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凶一恶,都透着狠意,林映春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草率了,装过头了不让自己进去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林映春急忙捋了下脑门上的一绺头发,嗞着提前扑了点黄土的大牙,谄媚道:“二位官爷,小的家里遭了水患,千里迢迢来投奔亲戚的,您看是不是能行个方便?”
说罢,抖了抖尘土飞扬的袖摆,啷当出七八个铜钱,双手奉给两个卫兵。
还算懂事!
两个卫兵虽然瞧不上这点苍蝇肉,可有总比没有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还算满意的腔调,随后才形容懒散地松开拦路的长枪。
进城后,林映春直奔与卡普相约之处,从怀里掏出个缺了三个口的破碗,号啕大哭,总体内容就是,爹娘遭水患尸骨无存,投奔亲戚失败,身患绝症,岂一个惨字了得!
周围路过的百姓,特别是有些家资的,纷纷向破碗里扔铜钱,瞧得林映春一愣一愣的,她没想到这套说辞会有这么多人信,本来是为了有个能在此地停留的正当理由,这下子反倒有些愧疚起来。
“谢谢大娘!好人有好报,若有机会,小子必定涌泉相报。”
大娘心疼之余面上一乐:“瞧你长得很是清秀的模样,没想到竟是个男子,真是好相貌!”
林映春一惊,以为自己脸上的伪装漏了馅,直到从脸上蹭下来许多灰土,这才放心。
茶馆的主家也是心善,大娘前脚刚走,后脚便送来一杯茶水,意思是让小乞丐润润喉,顺便往他碗里扔了些银钱,甚至还要为他请个大夫来看看。
林映春一听,那还得了!连连谢绝,那茶馆主人这才作罢。
就这样,茶馆前因为林映春,多了不少喝茶的看客,整整一下午都是络绎不绝的状态,林映春期盼着从中找出卡普的身影,可惜,眼睛都快看花了,依旧没瞧见一个相似的。
她不由得耷拉下脑袋,若卡普今日不来,她难不成明日还在这儿要饭吗?那后日,大后日若还不来呢?林映春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哐当!
银子入碗的清脆声音一下子叫醒了林映春,一堆铜钱中,雪白的银锭子尤其显眼,看上去足有五两!
抛开别的不谈,林映春也是个爱财之人,恨不得当场抱着银锭亲一口,可她不能,于是忍下内心的激动,不禁抬头看看是谁竟然这么大方,对路边的乞丐都能如此慷慨,想必是个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