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心中猛然一跳,色厉内荏的勇气也渐渐消退,“......表哥,求你,谢锦她很可怜。”
“求你别和谢少卿说。”
娇小可怜的小姑娘为了旁人苦苦哀求,裴琅眸中闪过寒芒,才想说些什么,林稚却猛然朝着角门跑去,像是要去给人通风报信。
林稚自以为用了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却还没等摸上门,整个人就被人拦腰腾空抱起,裴琅的劲瘦手臂箍在细腰上宛如铁爪,疼得林稚白了脸色。
“林稚!”裴琅的大手扣住她的下颌,厉声叫她。
却又看着小姑娘怔住的表情后缓和下来,软了嗓音:“听话。”
“谢家你招惹不起,你也帮不了谢锦。”
林稚却像是被抓住了耳朵的兔子,惊惧之下狠狠地朝着唇边的虎口咬了下去。
盯着手上的牙印血痕,裴琅皱眉借着烛火给自己上药。
“公子,表小姐的院门已经着人围了起来。”
“只是,将人软禁该如何与裴大人交代?”
裴琅敛眸收手,凌厉眉眼在烛火下更深邃几分。
“想要搭上谢家,她未免太高看自己。”
“被人当踏脚石踩了个结实也还懵然不知。”
“那贼人审得如何了?”
裴琅不愿再提林稚,起身往水牢处去,行云匆匆跟在身后,表情凝重:“嘴严得很,被折磨了三日三夜,什么也不肯吐。”
“啧。”裴琅薄唇微抿,眼中满是淡漠嫌弃。
“如此心慈手软,日后佛堂不必拜佛,拜你们好了。”
行云低头惭愧,只看着自家公子将窄袖收紧后,屏退众人,独自往水牢之中而去。
知晓裴琅的手段,行云便守在门外,天边才泛起些白,就听见了双门大开的动静。
不过才两个时辰,裴琅就拎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走了出来。青年玉冠下的长发只乱了几根发丝,眉目间是尚未散去的阴冷肃杀。
“拿着这个去找谢铮,京中的蛇虫鼠蚁层出不穷,他这个大理寺少卿未免过得太舒坦了。”
行云连忙接过,眼神不经意间扫过了公子袖口溅上的一滴鲜红:但必定不是公子的,能伤他的人只怕还没......
才念此,行云的眼神就落在了虎口处小巧狠劲的牙印血痕。
“......”
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咬伤,必定是公子的谋划之一!
“小姐!小姐!”
春桃步伐匆匆来时,手中端着一盘糕点递给林稚。
“给我?才用了午膳,还没饿呢......”
林稚放下手中的绣针,满腹疑惑地接了过来。
自从裴琅把她禁足以后,她连看着那些书册都觉得烦,每日只刺绣打发。
春桃小心翼翼地瞥了周遭一眼:“小姐您快掰开看看!”
林稚顺着她的话掰开一块糕点,一张字条却从中掉了出来,扫过上面的短短两句话,林稚却猛然站起身来。
“谢锦要被谢少卿送出京城!她需要我!”
春桃方才被面生小厮使眼色时还没反应过来,如今却也觉得为难:“可大公子命人守着院门,咱们也没法离府啊。”
林稚捏紧了字条,喃喃开口:“小锦一定是没了别的法子才向我求救的,我一定得帮她!”
眼神渐渐坚定后,林稚伏在春桃耳边轻声吩咐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