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试了钥匙没用,不然他就直接开门出去了。没有和0.01战斗的欲望,浪费时间和生命。
“我已经把门锁了!!!”佐拉暴跳如雷。
“所以我这不正在撬吗,别吵。”玩家头也不回的答。
吧嗒,铁签断裂。
开锁失败,玩家轻轻啧了一声。游戏会自动判定物品能否成为开锁工具,包裹里一堆垃圾,玩家发现也就只有这种尖利的、能捅进锁眼的东西能通过判定。
一旦开锁失败,开锁工具就会断裂。
而玩家身上只有这么一根铁签,还是从不知道哪个研究员的饭盒里拿出来的,似乎还残留着香喷喷的孜然羊肉味。
唉,现在没得开锁了。脑袋后传来破风声,玩家不大高兴的侧头避开佐拉扔来的东西。
嘭!药剂瓶在门上四分五裂,紫色的液体冒着泡,粘稠地滑落在门上滑落,腐蚀出一道道焦痕。飞溅到玩家身上的则已经斑斑点点的蛀蚀衣服。
玩家倒吸一口冷气,——这门居然也有血条!
他掏出新手刀咣当猛砍,配合0.01再度扔来的一堆药剂瓶,不出十秒,玩家惊喜的发现门的血条下去了一半。
好像发现攻击是在协助他离开,佐拉不再扔药剂瓶。玩家扭头打算激怒他一下再度进入战斗状态,没想到却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幕。
佐拉气得脸红脖子粗,啊啊啊地往嘴巴里嗑试剂瓶。玩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很慢,很慢地眨了一下眼。
“你能不能再说一句先前的台词呢。”他轻轻问。
佐拉吞眼药水的动作一呆,“我已经把门锁了?”
玩家盯着他的头顶,“不是,再上一句。”
在他的视野之中,佐拉头顶的血条镶嵌着镂空银边,闪闪发光地闪烁。
【LV5 阿尼姆·佐拉(稀有)】
难怪不得药剂无法拾取,难怪不得会锁门。——刷新后的佐拉,成了稀有小怪啊!
“啊啊啊啊臭小鬼!”
佐拉受不了了,活这么大岁数被个兔崽子气成这样,他吨吨吨喝完所有增幅药剂,双目赤红一片,嘶声说,“你现在必须死!”
诶,对味儿了。
【您已击杀阿尼姆·佐拉。】
玩家坐在佐拉的尸体上,把玩着一枚章鱼徽记,陷入沉思。
变成精英怪之后,佐拉难杀了很多,但问题也不大,用了两个血瓶就解决战斗,兜兜转转约等于什么资源都没损耗,妙!
【您获得了(秘密实验室的钥匙)。】
【您获得了(口口口徽记),可在命运商店进行出售,价值:1。一枚证明身份的徽记,也可以当做战利品进行缴纳。一切都取决于你把它交给谁。】
钥匙不知道是哪里的钥匙,先收着。徽记却是和上一枚完全相同,玩家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证明身份,0.01的真实身份难道是…
钥匙和徽记管理员?
哦不,玩家看了一眼经验条,对0.01说了句抱歉。现在要叫他0.5了。一场战斗堆叠先前的闲散任务,玩家现在已经成功升到了2级。
经验颇丰,玩家心情愉快地打开角色面板。
【玩家,LV2】(隐藏任务正在进行中,不可更改)
【好感度:拉尔斯·奥古(26),丧钟(30)】
【声望:刺客联盟(炮灰)】
【命运点数:0】
【当前任务:你的名字(认可值:30/100)】
就一会儿的功夫下来,丧钟的好感度居然比看板娘还高?还有拉尔斯的好感怎么莫名其妙增加了?
玩家简直怀疑这游戏的好感度系统是不是设计有问题。
但转念一想这是个战斗游戏,玩家顿感释然,战斗爽就完事了,管这么多干什么。
玩家跳下尸体,腐蚀得坑坑洼洼的大门已经破碎不堪,一拉就摇摇欲坠。玩家瞳孔地震,他现在只剩一丝血皮!
在被药剂室的门砸中之前,玩家眼疾手快的闪身到一遍。门哐当砸落在地,他松口气,摸出血瓶边喝边走进空无一人的走廊。
任务线断了,但手上有两枚徽记。玩家琢磨着拿一枚给拉尔斯,看能不能触发新任务。
但是拿给拉尔斯的前提是,玩家要找到拉尔斯在哪儿。
这块地图的名字叫做【研究所】,玩家目前只能到达两层区域。第一层是NPC们所在的办公室层,第二层是实验室层。
他回到之前探索过的第一层,向NPC们询问情况,“你知道拉尔斯在哪儿吗?”
研究员A面如土色,“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研究员B声嘶力竭,“守护!守护我方实验数据!保安在哪儿!!!”
研究员C抱头痛哭,“还我…还我羊肉串…”
问了一连串NPC,研究员Z终于能够交流,他安静地问玩家要找谁,听到那个名字之后,研究员Z面色骤然惨白,他捂着嘴巴,什么话都来不及说,撑着墙壁就开始呕吐起来。
玩家:?
拉尔斯到底对NPC做了什么,能让人听到他的名字就恶心啊。原来一路没有问到答案的原因居然是大家都不喜欢拉尔斯吗?
玩家只好自己去其他地方继续找人。
“拉尔斯你在吗?”玩家蹲下身检查办公桌底下。
很遗憾,除了揉成一团的废纸之外,什么都没有。
“拉尔斯?”玩家打开银色垃圾桶的盖子。
很遗憾,除了更多的废纸团之外,什么都没有。(不然你们在期待什么?玩家直视深渊然后开启新世界的大门吗)
“拉——尔——斯——”玩家幽怨地拖着身体在通风管道里乱爬。
管道铁皮蹭光瓦亮,白额高脚蛛惊恐地迈着八条腿逃走了,边逃边脚底打滑。
说到底要在以上地方想要找到人根本不可能吧?
但这是游戏啊!在星穹O道里快乐翻垃圾桶找到希望与快乐的日子难道一去不复返了吗?
*
琥珀色的波本酒澄澈剔透,液面泛着波纹,在丧钟冷冷注视中,波纹将倒映出的那张脸搅得粉碎。
这是一家酒吧,正处白日,客人几近于无,只有丧钟坐在吧台前独酌,而他在等一个人。
背对着黑暗,丧钟头也不回,“我在穆杰诺岛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觉得有意思的事情,我不一定会感兴趣。”黑暗里传出女人的声音,冷淡而锐利。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并且同意你的父亲批量生产你儿子的克隆体?塔利亚。”
“……”塔利亚眯起眼睛,“对于我们的事业而言,这是必要的手段。”
“必要的手段就是让他们像畜生一样死去?”
“你不清醒,斯莱德,这些事情和你无关,显然你在因为你儿子的死而移情。”
“你说得对,这和我没关系。”丧钟端起酒杯,猛地一饮而尽,“你真该去看看,看看那些和达米安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体被用来做了什么。”
啪!酒杯重重落回桌面,吧台前再也没有丧钟的身影,他离开了。
塔利亚站在原地。
酒柜层层密列着的酒瓶背对着灯带,渲出沉冷的波光一片。她默不作声的凝视着酒柜,好一会儿之后才转身离去。
她拨通一个电话,“父亲现在位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