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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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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久言站在人群边缘,看着那颗头颅滚落台阶。暴民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欢呼。他抬眼,正对上高台上萧凌恒的目光,那人嘴角噙着笑,指尖却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剑柄,向台下的他挑了挑眉。

三刻钟后,粮仓大门轰然洞开。

“奉圣谕,开仓济民!”士兵们抬出一袋袋粟米。萧凌恒亲手为老妪舀粮,温声道:“陛下深知民间疾苦,特命我等严惩贪官,今后绝不容此等祸国之事。”

任久言看着流民们跪地叩谢皇恩,无声地翻开簿册记下:“辰时三刻,斩中郎将,民怨立平。”

流民暴动的第八日,任久言照例随军巡视灾民安置情况。萧凌恒正在城东粥棚亲自为老弱盛粥,粗布衣衫上沾着灶灰,却依然掩不住挺拔的身姿。

“监军大人又来记小本本了?”萧凌恒头也不抬,将盛满的粥碗递给颤巍巍的老妪。

任久言翻开随身簿册,淡淡道:“萧大人亲自施粥,体恤民情,下官自当如实记录。”

萧凌恒忽然凑近,带着粟米香的热气拂过他耳际:“那要不要也记一笔——”

他压低声音,“本将军昨夜梦见监军大人秉烛夜读,甚是辛苦。”

任久言笔尖一顿,此刻萧凌恒近在咫尺的呼吸,让他呼吸停了一瞬。

“将军还是专注赈灾为好。”任久言后退半步。

他抬头看着萧凌恒,那人此刻正对着他笑着,笑的肆意洒脱,这笑容就像是一束刺眼的强光,明知直视时会被晃的睁不开眼,但仍旧是挪不开目光。

在整个平乱期间,任久言虽挂着监军使的头衔,却始终未曾真正干涉萧凌恒的行动。他仔细揣摩过沈清珏的命令,这位殿下并未要求他阻挠萧凌恒的晋升,只是命自己需要跟着喝一口汤。于是任久言选择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他每日随军巡视,却从不横加阻拦;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既算是完成了沈清珏的交代,又给了萧凌恒足够的施展空间。

随着事态发展,茶馆酒肆间,说书人将萧凌恒赈灾的事迹编成段子,添油加醋地传唱;文人墨客在诗会上挥毫泼墨,将他比作贤臣;经过众人的口口相传,曾经那个出入风月场所的纨绔形象,如今已被“为民请命”的英勇头衔所取代。就连往日对他嗤之以鼻的清流官员,如今在朝会上遇见,也会客客气气地拱手致意,短短几日,萧凌恒就从众人眼中的浪荡子,变成了爱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爷。

流民暴动一事,萧凌恒率领将士们按部就班地安抚民众,开仓放粮,妥善安置了所有受灾百姓,经过了半个月的平叛,终于算是渐渐平息了。

经此一事,沈明堂心中已了然,他看得出来二人的谋划,更清楚他的两个儿子内心的想法,无论最终是清安还是清珏继承大统,朝堂上总需要这样的能臣。若清安继位,以萧凌恒重情的性子,断不会坐视任久言沦落至戴罪身死。

他沈明堂看好的从来都是沈清安,自漕运贪墨案发那日起,沈清珏便已失了圣心。堤坝银两关乎百万生民性命,他在此事上动了手脚便再无登基的可能。沈明堂护儿子是一回事,但选拔继位人选那是另一回事。他作为父亲自然盼着儿子们平安顺遂;但他身为帝王,遴选储君从来不是家事,而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国事。

还有一个深层打算,就是倘若是沈清安登基,那沈明堂有把握沈清安这个做兄长的会留弟弟沈清珏一命,他了解他这个二儿子,重情重义。如此,他们四人的性命皆可保住。

御书房静的只剩下铜漏声。沈明堂坐在龙案后,手指叩着此次流民一事的折子,就这样沉思了许久许久。

“传旨。”皇帝突然开口,惊得老太监差点打翻茶盏,“去把那几个老家伙宣来,朕要议一议翊府中郎将的人选。”

“嗻。”

沈明堂思索着二人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忽然笑了,萧凌恒既能狠心布局,又懂得收买人心,倒是块难得的材料。任久言表面恭顺,实则暗中周旋的本事越发精进。

两个时辰后,两份圣旨被两名太监捧出了御书房的门,往两个方向去了。

一份上书晋任久言为监门卫中郎将,另一份上书晋萧凌恒为金吾卫中郎将。

就这样,沈清安和萧凌恒的目的达到了,而沈清珏吩咐任久言的任务也完成了,二人皆被升为翊府中郎将一职,品级皆为正四品下。

可饶是如此,任久言的内心依旧是充满不安,这一遭下来,他与萧凌恒算是彻底站到了风口浪尖上。往后要应付的局面只会越来越棘手,不得已的棋局将会越来越多,围绕他们二人展开的较量也将愈演愈烈,利用他们之手完成的目的也将越来越困难。

况且,被众人注视对于二人之间的感情,是极为不利的。

二人经过升迁,第一时间又是理清文书,又是接管人手的,忙活整整五日没见得上面。

萧凌恒这日夜晚终于忙活完军营里的事,迫不及待的抽身去见任久言。

夜色已深,任久言正在书房整理皇城巡防文书,烛火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忽然门扉轻响,他还未抬头,便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五日了……”萧凌恒的声音闷在他颈间,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与思念。

任久言能闻到他身上未散的铁锈味与那人独特的香气,手中的文书不知不觉滑落案几,“恭喜萧大人荣升中郎将。”

他故意端着官腔,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萧凌恒低笑,温热的唇蹭过他耳尖:“同喜啊,任大人。”

他的手作乱似的滑向对方腰间玉带,“五日不见,久言倒是学会打官腔了。”

任久言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转身正要说话,却被抵在书案边。萧凌恒的吻落下来,比想象中温柔,却带着压抑多日的急切。他尝到对方唇间残留的茶香,还有这些天辗转军营的苦涩。

“文书……唔……”任久言偏头想躲,却被扣住手腕。

萧凌恒的吻顺着脖颈下滑,在喉结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那些死物,比我还重要?”

任久言仰头喘息,手指插入对方发间,案上烛火剧烈摇晃,将纠缠的人影投在墙上,分不清彼此。

干柴烈火,再加上小别的思念,萧凌恒想要任久言,他控制不住内心的觊觎,他缓缓将手往下滑至任久言的腰间,顺利地解开了玉带。

萧凌恒的指尖刚触及任久言的里衣,就感觉到怀中人猛地一颤。他以为只是情动的反应,直到将人轻压在榻上时,才借着烛光看清任久言的脸色。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睛此刻满是惊惶,睫毛剧烈颤抖着,连唇色都失了血色。萧凌恒这才发现,任久言整个人都在细微地发抖,手指死死攥着身下的锦被,指节都泛了白。

“怎么了久言?”萧凌恒立即松了力道,却见对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任久言别过脸去,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却发不出声音。

“久言你在发抖……”萧凌恒心头一紧,伸手想抚他的脸,却被下意识地躲开。

这个躲避的动作像刀子般扎进他心里:“你怕我?还是……你不想我碰你?”

锦被上被抓出凌乱的褶皱,任久言依旧沉默地颤抖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好了好了久言,”萧凌恒立即退开身,用最轻的力道将人揽进怀里,像安抚受惊的幼兽般轻拍他的后背。

“我不碰你,我保证不碰你,你别怕……”

萧凌恒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拭去他额角的冷汗,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一场梦:“我们就这样抱着,好不好?”

任久言终于缓缓点头,将脸埋进他肩头。萧凌恒吻了吻他发顶,把锦被仔细裹在他身上,就这样和衣而卧,只是轻轻握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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