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陶侃的亲笔信意外送达。信中痛陈丧子之痛,却也表明愿以大局为重。温峤终于下定决心,联合众臣推举陶侃为盟主。然而,消息传到建康,庾亮勃然大怒,竟暗中派人联络祖约,试图破坏联盟。
苏冰瑶偶然发现了庾亮的密信,陷入两难。告诉温桓,可能加速战事却加深两人裂痕;隐瞒不报,则会让局势更加危急。她在痛苦纠结中,决定亲自前往武昌,试图说服陶侃早做防备。一路上,她遭遇庾亮派来的杀手,险象环生。
而温桓在江州整军备战时,发现军中出现异动。细查之下,竟是庾亮安插的内应企图里应外合。他不动声色设下陷阱,将叛军内应一网打尽。但这场风波,也让他对苏冰瑶的隐瞒产生怀疑。当他得知苏冰瑶独自前往武昌,心中竟涌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
江州城墙上,温桓凝视着被押解的内应,青铜面具下的眼神冰冷如霜。夜风卷起他玄色披风,露出腰间半露的鸢尾花木簪,那是苏冰瑶的物件,此刻却刺得他心口发疼。当亲卫禀报苏冰瑶独自前往武昌时,他攥着情报的手骤然收紧,纸页发出细碎的脆响。
与此同时,建康城内,庾亮把玩着羊脂玉扳指,听着手下密报江州之事,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温桓小儿,倒是有些手段。” 他将扳指重重拍在案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传我命令,即刻派人联络祖约,就说陶侃欲独吞平叛之功,许诺事成之后,将江州半数城池割让与他。”
信使快马加鞭,带着伪造的陶侃手书,连夜赶往寿春。祖约展开书信,看着信中傲慢的措辞,怒目圆睁,拍案而起:“陶侃老匹夫,竟敢如此欺我!” 他当即点齐兵马,佯装协助平叛,实则暗中与苏均汇合,准备对江州发动突袭。
消息传到武昌,陶侃正在儿子灵前祭酒,听闻祖约倒戈,手中酒盏应声而碎。他望着灵牌,苍老的脸上满是悲戚与愤怒:“竖子误我!” 然而更致命的打击接踵而至,庾亮在朝廷散布谣言,称陶侃与叛军勾结,意图谋反。一时间,朝堂之上人心惶惶,不少大臣纷纷上书弹劾陶侃。
温桓得知联盟破裂的消息时,正在校场练兵。他盯着远处翻涌的乌云,脸色阴沉得可怕。突然,他握紧佩剑,转身对手下将领下令:“立刻加强城防!庾亮这招借刀杀人,倒是够狠!” 可他心中却忍不住担忧苏冰瑶的安危,她此去武昌,正好落入庾亮的圈套。
苏冰瑶在赶往武昌的途中,察觉到身后有黑影跟踪。她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将追兵引入山谷。然而,当她看到追兵手中的令旗时,心中大惊 —— 那赫然是庾亮的私军。箭雨袭来的瞬间,她想起温桓说过的话,泪水模糊了双眼:“温桓,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江州城墙上,激起层层水雾。温桓身披玄甲立于城头,雨水顺着护额流下,在他紧抿的唇角凝成水珠。他望着城外逐渐集结的叛军营帐,青铜面具下的眼神愈发冷峻。突然,传令兵冒雨奔来:“报!祖约与苏均合兵十万,已抵达二十里外!”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战鼓声,震得城墙青砖簌簌作响。温桓猛地抽出佩剑,剑刃划破雨幕:“开闸放箭,死守城门!” 城头上瞬间万箭齐发,与暴雨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
陶侃书房内,烛光在疾风中摇曳不定。老将军盯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弹劾奏章,白发在夜风中凌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怒拍桌案,震得砚台翻倒,墨迹如血般在奏章上晕染开来。忽有门客匆匆而入:“大人,朝廷派来的监军已至城外,说是要接管兵权!” 陶侃握紧腰间剑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苍老的声音却透着决然:“备马!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武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