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禾这边不急,老皇帝可急得不行。
他之所以把人叫来,就是为了找傅清禾来解决自己问题的。
看着老皇帝眼下一片青黑,傅清禾不着痕迹地撇开眼,旋即斟酌着语气道:“依贫道看,这不像是有邪祟作怪......”
即便再是不愿,傅清禾也不想通过鬼神一事来推脱,只能在脑海里拼命思索背锅之人。
恰好在这时,外面着急忙慌跑进一个小太监,一进来就因为没注意到门槛而跌进来,直接扑倒在地。
“陛下~三皇子求见。”
一句话成功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
傅清禾灵光一现,恭敬地退到一边,等着老皇帝发话。
裴德运精光闪烁,仅顿了一瞬,便命人传唤。
没过多久,殿外边进来个中年白胖子。
傅清禾悄悄打量着这位三皇子,一边在心里思忖。
都说这三皇子受宠,明明没有封王,却能拥有自己的封地与肥沃的食邑。
可在她看来,事实可并不是如此......
三皇子裴观艰难的小跑进来,一看到老皇帝就呜呜哭泣,“父皇呐~儿臣许久没有见到您了,儿臣,儿臣想您想得人都瘦了~”
看着这么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掐着嗓子流泪,傅清禾只觉得浑身难受。
还别说,虽然这哭声是假了点,说的话是夸张了些,但,到底是一片......噫yue~
傅清禾别开眼,罢了,她实在编不下去了。
这白胖子,哦不三皇子,不知哭了多久,直到老皇帝受不住黑着脸开始吼人,才期期艾艾的站起身,扭捏道:“父皇~”
老皇帝阴沉着脸,出乎意料的忍了下去,转而瞪了他一眼道:“闭嘴。”
说完,他又看向傅清禾,示意她继续说。
而三皇子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傅清禾,他神色莫名,在一旁坐下。
傅清禾清了清嗓子,轻声道:“陛下,依照贫道的看法,此事多半是人为......”
她这话分明说得极为轻,可殿内所有的宫女太监包括三皇子早已吓得面色全无,生怕吃落挂。
偏偏老皇帝此时还笑出了声,“好啊!好!”
在场的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老皇帝已经气得不行。
傅清禾悄悄打量着殿内之人,只觉得好笑。
这群人的背后或多或少来自不同的势力,别看他们此时被吓得不行,恐怕心里早已在思索如何把消息传出去。
尤其是主导这件事的人......
傅清禾垂下眼睑,默默等着老皇帝自行脑补。
裴德运不愧是当了多年皇帝的人,即便内心早已怒气冲天,面上却极为隐忍,只除了脸色更沉了些。
“看来朕还是太仁慈了!”
许是忍到了极点,老皇帝大手一拍,重重拍在桌子上,又似乎是拍在谁的心上。
傅清禾脑子飞速转着:看样子,这老皇帝猜到了是谁?
老皇帝的打断无人得知,傅清禾满腹心事的走在宫道上,总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傅大师~”
听到熟悉的声音,傅清禾下意识抬头看去,不远处站着的可不正是公孙弘么?
确切的来说,他现在叫裴宥礼。
不知裴彻是怎么做的,竟还真的把裴宥礼记在了皇家玉碟上,偏偏这么大的事情,竟无一人知会老皇帝......
看着笑得一脸纯良的裴彻,傅清禾只能提高警惕。
“傅大师已不同往日了~”裴彻感慨着。
傅清禾并不理会,转而看向裴宥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裴宥礼变了许多。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变了,明明脸还是那张脸,或许是改了个名字的原因,傅清禾总觉得如今的裴宥礼多了许多让人忍不住敬畏的气息。
仿佛真正的天潢贵胄一般。
几人在宫道简单寒暄着,却没有发现,在某处角落里,曾有一人驻足不前。
不知是不是傅清禾的话起了作用,接下来的几日,整个皇城都变得肃然,好像绷紧了某跟神经。
就连她这种“方外之人”都有所察觉。
就在她正要感慨这是个多事之秋时,三皇子逼宫了!
这件事情发生得突然,恐怕就连老皇帝自己都不敢相信。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皇城已然被围困。
傅清禾跟随着一众宫女“被迫”挤到大殿门口,放眼望去全都是三皇子的兵马。
若真是不懂兵事之人或许会因此而害怕,傅清禾却是一眼就看出三皇子的胜算不大。
无他,别看这群士兵长得人高马大,也就看着吓人,可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其中大多数都是花架子,甚至连队伍都松松散散,一旦有另一批纪律严明的队伍过来,轻易便能将其击溃。
三皇子蛰伏多年,不像是这么没脑子之人......
傅清禾暗自思索着。
就在这时,三皇子从一众士兵中挤出来,满脸不屑,“哼~父皇您还是赶紧下传位诏书给儿臣吧,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其实他心里也虚,他之所以能暂时将皇城围住,主要还是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