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什么叫死者为大啊！

不仅龌龊，而且懦弱。连去恨去怨都没有胆子，不敢当着当事人的面，只能来我这里暗戳戳找不痛快。

陶然并不是十分清楚他继母和封柠的，他们作为亲生母女那些奇奇怪怪又诡诡异异的关系。

但他自己跟他继母的都没弄清，有哪能明白别人的。更何况，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没关系的啊。

可陶然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没有做过哪怕是一丁点对不起封柠的事，一丁点也没有。

可她现在却来向他开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弱者挥刀向更弱者呢。

“你跟你那疯子妈一样，都精神不正常。”

“封柠，你。”

陶然快气炸了，但是这时他比刚才在店里冷静多了。

他在心里暗暗盘算，虽说是在大街上，但他是直接骂封柠一顿再走呢，还是把她推到地上之后再走呢？

这是个问题。

纠结啊，两者有利也有弊，可是他两个都想选怎么办，他既想要骂封柠也想要推她。

可那样的话就太过分了，他不能让她把他的格调给拉下来。

陶然在飞速考虑中，CPU都快爆炸了，可突然他发现了一个盲点。

“什么疯子，为什么是精神不正常，我妈妈怎么了？！”

封柠为什么会平白无故说这么一句，如果是要诋毁的话，也不该提她啊，不该是把他和冯姨一块骂的吗？

面对陶然突如其来的质问，封柠愣了一下，因为她也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哪里能空手而归呢。

“跟我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陶然沉默，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又是封柠的把戏，但那件事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所以，他没法赌。

……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陶然深深地望着眼前的人，他到现在还是很不喜欢她。

可相比于之前纯粹的厌恶，这次夹杂了点别的。例如，怜悯。比如，不解。

“如果这件事让冯爷爷知道，不说别的，你什么财产都不会有的。”

不管是真是假，陶然要是把这事闹出去，他继母可就真的没脸了。陶然不认为这种事情是冯爷爷希望看到的。

就算我不这么干，他的钱也不会留给我的。封柠怎么想，但嘴上确是另一番话。

“我要她疼。”

真是又狠又酷的发言啊，如果封柠没有抬起头，使劲眨眼睛，来让眼中的泪水尽量不露出来的话。

她没有对不起过你，是你们太过分。陶然想这么说。

但是关于冯姨和封柠的事他并不是很清楚，甚至于只知道零星一点，所以还是不要随意评价得好。

“冯爷爷对你很不错，你这么做，会很伤他的心。”

陶然劝她考虑下她外公，虽然他们只见过寥寥几面，但能感觉到那是一个很和蔼对孙辈十分疼爱的老人。

封柠这么做，有考虑过他的心情吗。

可是封柠这时却冷笑了一声，嘲弄地看着面前这个苦口婆心，满嘴仁义道德但却假模假样的家伙

“陶然，你可得了吧。有一个丢人现眼的疯子妈，你才要伤心吧。”

“封柠，你，”

陶然感到生气但也有些不可置信，封柠用那么脏的词去形容一位母亲，她不是，渴望母爱的吗？

不然，眼里怎么会含泪呢。

“你的打算落空了，我和冯姨的关系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好。”

许是考虑到刚才的那些重磅消息，许是为了报复，就算是被气到，陶然还是解释了一下。

可封柠盯着陶然，完全不相信。

只是外人不清楚而已，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母亲也就是陶然继母，到底有多疼陶然到底对他有多好。

这看着陶然心里毛毛的，或许是刚才表现得不够坚决。于是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不会道歉的，也不会感谢你，不管你说的这些是真还是假。那一杯咖啡是你应得的。”

“真没良心，我可帮了你这么大的事一个忙？”

封柠冷笑了一声，颇有些不屑的意味在里面。

你哪里是来帮忙的。

你明明可以直接就跟我说的，却非要故弄玄虚，来故意激怒我。

不就是为了看我像个傻瓜一样被你玩来玩去，而你最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占据道德制高点吗。

所以，就算封柠最后是真的知道一些，但这绝不是出于善意，而是出于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

看吧，你也跟我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