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其余几位姑娘倒是表示赞同。
原来歆儿说阮氏姐妹原来叫阮大妹,阮二妹竟是真的,她们是到了伯府后阮姨奶奶给她们重新起了名字,大妹叫沁芳,二妹叫芙蓉。
她们几个按年龄排序是窦青莲最大,上个月已及笄了。阮沁芳排第二 ,比云晚晚大三个月,云晚晚排第三,阮芙蓉才十三岁,排第四。序齿后几人自是一番客套不说。
窦青莲还要赶着回大房,她心想此番表哥回来这第一面已让云晚晚抢了先,自己在大房住着没道理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她还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随即便带着小丫头找借口说:“我还没有准备明天嬷嬷要验看的才艺,我得赶紧回去了。否则 黄嬷嬷那里不过关,以后还上哪找这样好的教养嬷嬷。”说罢端的是一副大家贵女的模样,垂底眼眸凝视着阮家姐妹二人。
窦青莲这话的意思是叫阮沁芳和阮芙蓉也早点回二房准备东西,不要想着去找世子表哥。
她们俩也不傻,听得懂她的意思。窦青莲仗着自己的背靠的大姓窦氏,一直都这样欺压她们,她们却也不能明着跟她对着干,谁叫她们的姨娘姐姐身份有限,她们想寻好前程还得让大奶奶点头。只能另外再想办法。
姐妹二人只好跟窦青莲和云晚晚告退回了二房往阮姨娘的偏院里去了。窦青莲这才满意离去。
正房正院的大厅,一架红地彩绣仙鹤高升屏风隔档边,大丫鬟彩屏带着几个小丫鬟端着盘子鱼贯而入,窦氏正泪眼盈盈的看着裴子观:“提前回来,怎么也不通知家里一声,娘都来不及给你准备接风。”
裴子观安抚到:“母亲不要在意,儿此次回来,乃是师父说我学业已成,接下来应当参与察举选拔,为民谋福。”
窦氏点点头:“这是应该的,三房的子越跟你同岁,都已经外任一年了。”
“你此番从江陵回来,舟车劳顿,累了吧?你的院子每日我都着人打扫着,可先将行李物什遣人搬进去。”
裴子观应道:“那儿子先去浣洗更衣,劳烦母亲为我打点。”
窦氏忙说“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见外的话。” 一边擦着泪笑了,看来这次儿子是不离开了,一定要叫老爷想办法把儿子留在京都上任。
这边裴子观告退离开,窦青莲却又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问:“姑姑,听说表哥回来了…”
窦氏皱了皱眉,语气却沉了下来:“你这像什么样子,哪家的闺秀像你这样跑动? 子观现在要卸行囊休整,你且不要胡闹。一家人还怕没有见面的机会吗?”
窦青莲被窦氏说的脸一红,暗道自己今日是乱了阵脚,可谁叫三房那个小蹄子抢了先...又回想自己这一脸急不可耐的模样实在不矜持,姑姑只怕看出她的心了,自己如此这般上赶着...
还好没有被表哥看到,窦青莲越想越觉得有些挂不住脸,连忙告退。
窦氏摇了摇头,赶紧叫彩屏去厨房吩咐丰盛的晚餐,一边又遣了小厮报给外院,让管事去给大老爷递信儿,告诉他儿子回来了。
这厢又急忙安排婆子小厮去裴子观的院子帮忙整理,自己则带着药羹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请安,自是一番忙碌不提。
云晚晚经过今天这一个插曲,还是命人把筝收了起来,看来这现代的古筝曲还是太招人了,她在京都还没站稳脚跟,还不到大放光彩的时候。
凡事欲扬先抑,过后让人大跌眼镜才有惊喜。明日还是先不要弹古筝了。换写字,既安静雅致,还不会太惹眼。
她打定主意便吩咐碧桃准备笔墨纸砚。
她今日看的分明,府中这几位表小姐是把未来都压在这位世子表哥身上了,如果她行为太出挑,怕是还没出这个府门就要被她们烦死,挖坑埋死。如今韬光养晦,慢慢发展人脉才是正理。
左右她这一辈子也不打算找什么一心人,她虽不能理解姐姐云昭昭爱情至上的行为,却学会了她身上的利己主义。
她想着:人生在世,要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才行。
这些年她明里暗里在父母和外祖跟前旁敲侧击、刻意引导,才让他们明白可以把她送到京都来选妃,只要选上了,再加上有姨母这门伯爵亲戚的辅助,将来对邺州云家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云家也就只大伯一个快退休的老官了,可族中子弟竟没有一个成才的。
她的幼弟还小,等她有了地位,有了话语权,她才好培养弟弟做云家未来的希望。
只目前邺州老家这个情况,眼看着大厦将倾,云昭昭私奔对家中又是雪上加霜,自己愿意来搏一条出路,是大伯和父亲深思熟虑点头后,才有了这次云晚晚上京的机会。
否则就她爹这个封建社会的直男癌脑子,只会以云昭昭私奔影响她云晚晚找亲事这个歪理来压迫她,随随便便把她下嫁了。
这是她辛苦谋来的机会,她必不能对不起自己这番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