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字也在晃动,郁丛看得头晕,直接将手机扔到旁边。
下一秒,突然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郁丛神经紧绷,厉声问:“谁?”
屋外无人回答,却又是一阵敲门声,比之前更加急促。
郁丛皱眉,预感不妙,但幸好他已经提前反锁了房门。
可下一秒,房间门被钥匙打开了。
程竞走了进来,钥匙环套在食指上,被炫耀一般转着。
“原来藏在这里啊,真可怜。”
程竞回头让保镖守在外面,自己反手关门,目光直直落在郁丛那张醺醺然的脸上。
他很不想承认,但染了醉意的郁丛看起来更加漂亮了。眼神依然冷,眼角的红却驱散了冷意,显得整个人很好欺负。
郁丛已经坐起来,手搭在一旁,摸到了茶几上的玻璃杯。
他死死盯着程竞,晃动的视野中,程竞依然像一只花孔雀。尤其是带着恶意的表情,让人恶心。
郁丛问:“那杯酒,你安排的?”
程竞哼笑:“这么醉了还能思考啊?那你能不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想报复我。”他笃定道。
程竞没回答。
靠近两步,目光缓缓地将郁丛打量了两遍,摸了摸耳垂上的骷髅耳钉。
他在国外几年,跟着圈子里的人见识过不少尤物。那些人玩得很开,但他只是旁观,因为觉得缺点什么。
如今他才知道,那些人缺的是郁丛身上的反骨,不肯轻易就范的劲。
无论是以前还没长开的时候,还是现在,看他的眼神都一模一样——像在看有害垃圾。
郁丛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向对面的垃圾,才发现程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长得很高了。
虽然依旧不会打架,但打起来也会有些难缠。
轻握玻璃杯的手指不自觉用了力气,随时准备抄起来往人脑袋上砸。
脑子里却突然响起久违的机械音——
[攻三已出现,目前情绪强烈,即将触发关键剧情。]
郁丛迷迷糊糊的神智被劈进一道光,后背上瞬间渗出冷汗。
[你在逗我吧?程竞?攻三?]
[没有逗您,请做好准备,血色小巷的剧情即将到来。]
郁丛服了。
也没人提醒他今天出门有血光之灾啊?
[下次早点提醒我行吗?还能不能干了?]
系统心虚地沉默了一秒才答道:[我尽量。]
郁丛疲惫地闭了闭眼,有点不想接受程竞这傻缺玩意儿喜欢他的事实。
喜欢他还要打他???
郁丛睁开眼,就发现程竞又靠近了一些,甚至开始解西装扣子。
梁矜言做起来斯文又具压迫感的动作,放在程竞身上就变态味十足。
他心中紧张,但镇定道:“你知道你打不过我吧?”
“门口有我保镖,你打得过他吗?况且我没想打你,”程竞邪笑道,“我要上你。”
郁丛眼睛都瞪大了。
前两个变态好歹没说过这么直白的话,程竞这几个字让他三观直接崩塌。
他想也没想,一脚踹到程竞小腿上。喝了酒之后双腿发软,这一下力气不够,只让程竞歪了身体。
但郁丛下一瞬就抄起玻璃杯,站起来往人头顶砸去。
水杯碎裂,在程竞额头上划出一道伤口,鲜血顿时流出来,糊了眼睛。
血光之灾。
但不是郁丛的。
程竞肾上腺素飙升,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左眼的眼白被染成红色,却也直直地看着郁丛。
“你打不死我,就得被我上,我今天一定会让你记住被弄死的滋味。”
被开瓢了还这么嚣张。
郁丛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丧尸,而且是污言秽语版,说出来的话让他立刻感到反胃。
他第一次,抬起手来没有握拳,而是下意识扇了一巴掌。
用了现在的全部力气。
程竞被他打得偏过头,脸上的血也更花了,极为狼狈。
郁丛掌心被残留的玻璃渣刺入,尖锐的疼痛感唤回一部分理智。
他沙哑开口:“从你当初伪造我的日记开始,我就觉得你让人恶心,想碰我,除非我死。”
程竞缓缓回正脑袋,一半视野被血色覆盖,抬眼看向郁丛,那张脸也被视野里的血色染上妖异。
“恶心?”他嗤笑道,“正好,我就喜欢看你恶心我的样子。”
话音一落,他抬手掐住郁丛的脖子,用了全身力气把人往一旁推。
郁丛步步后退,背脊重重撞上门板,闷哼一声。
脖子上的那只手力气极大,掐断了他呼吸和说话的渠道,就连骨头也被挤压,疼痛铺天盖地涌来。
郁丛觉得程竞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情绪占据,不像之前的向野,始终留有一线理性。
大概是因为程竞本来就蠢,所以理智也不堪一击。
这人甚至凑近了,轻声道:“你出门看看,有多少人想上你?你还不如跟了我,至少知根知底。”
前半句话,让郁丛觉得毛骨悚然。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涌上来了,被醉意放大,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郁丛的手已经摸到了门把手,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用力一拧。
沉重的房门骤然向外打开,抵在门板上的两人因惯性摔了出去,连门口的保镖都一时没反应过来。
郁丛在摔下去的一刹那,眼疾手快地用手推倒了架子上的花瓶。
随着他重重落地,花瓶也在地砖上摔了个粉碎,动静大得响彻整条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