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安看了眼道:“榆哥儿的字是霖哥儿教的。”
杨瑞愣住,半晌后:“……啥?”
赵武也露出几分迷惑。
“没来这边前,家里让学过一些。”阮霖揉了揉赵榆的脑袋,“二叔么,榆哥儿很聪明,记字很快,写得也好。”
赵榆微微抬头,在阮霖手心蹭了蹭。
阮霖微不可察叹口气,家人在外说孩子,特别说哥儿、姐儿,总是先贬低,好似这样才能让别人高兴,让别人可怜他们。
“以后想学字,来家里找我。”阮霖笑道。
“好。”赵榆眼眸闪着泪光点头。
杨瑞看了看那俩人,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就是,怪不舒服,可他也知道阮霖说得不错,他也该感谢阮霖。
他们又待了会儿,三人回家去,赵世安让杨瑞把兔血拿回去吃,他和阮霖不吃这个,杨瑞也不客气,兔血不是肉,但好歹沾了荤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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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逐渐安静,插上门闩的赵世安看阮霖去冲凉,他静默片刻,颠颠跟过去,腻腻歪歪非要一块,反正阮霖是他夫郎,不能吃肉解两口馋也行。
刚褪去衣物的阮霖看赵世安眼馋却又不敢上前的模样,回想今日赵世安的表现,勉强合格。
他勾勾手,在赵世安扑上来之前道:“不能在这儿,去床上。”
赵世安哪儿有不应的,着急忙慌冲了凉,刚进屋两个人唇舌相缠,地上衣物交缠在一起,床上的人也不遑多让。
夏日本就热,夜里动作一大,更是大汗淋漓,赵世安哄着被弄出神儿、浑身泛着红意的阮霖去了下边,他坐在凳子上,让阮霖搂着他,他则掐着阮霖的腰。
闹腾了一夜,第二日谁也没起来,但阮霖难得比赵世安醒得早,他面无表情看面前的俊脸,一息后,一脚把人踹下床,又牵扯到后边,他疼的脸色煞白。
在地上的赵世安一脸懵的起来,迷茫看过周围,在对上他家霖哥儿怒气冲冲的脸后,想到了昨夜滋味,爬上床过去腻歪揉腰。
不知怎么,见到赵世安这副得了便宜的模样,阮霖气得挠了赵世安的脖子。
赵世安震惊了:“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你也不必给我留痕迹,旁人又看不到。”
他顿了顿,“还是出去一趟。”
总归要让旁人看到他这幸福的抓伤。
阮霖:“……”
接下来一个月,日子过得平常,赵世安正常看书,阮霖去了玄山三趟,抓了野物,拢共加起来卖了三两二钱,其中二两是一头野猪。
那次赵世安也跟着去了,两个人碰到野猪实属意外,野猪个头不小,凭借着阮霖的弹弓他俩能直接被野猪啃了,于是在阮霖发现后,喊了赵世安爬树。
可碰都碰到了,野猪犹如白花花的银子,阮霖没打算放过,他在野猪跑后,出溜下树跟了上去,后又来了两天,确定那只野猪寻常在这边活动,当即用铁锨挖了陷阱,下面还放一排削好的竹子,弄不死野猪也能让它半死不活。
不出意外当天野猪掉下去,阮霖当即让赵世安去县里找二叔,过来帮他把野猪带去县里。
而野猪在嚎叫了半晌加上失血过多终于没了,二叔来了,震惊得看着野猪,又看看他俩,啥话没说,把野猪从陷阱里拽出来,扛在身上往县里去。
阮霖没跟去,他把陷阱埋了,这山上没猎户,万一谁上山不小心走空掉进去那就真完了。
不一会儿,赵世安回来,两人一块埋土。
还有一事,赵川出嫁了,阮霖添了五十文礼钱,村里寻常都是拿这么多,人却没去,这事村里都知道,不由说阮霖真懂事,王兴元那一家真不是东西。
阮霖听到风声笑了笑,有些事不情愿,还是要做,毕竟亲缘关系在这里摆着,他这次要真不送,村里估计会传他太无情无义。
忍一时风平浪静,那就忍一时。
过去的事他不会忘,可现在到底不是时候。
八月多他家刚种了土芋,晚上去二叔家吃饭,进了门口听到里头有笑声。
两个人同时扭头,一瞬后脚步一顿,懵懵地咽了咽口水,准备后退。
他俩看到,二叔在笑。
赵武看到他们,招呼俩人进来,告诉了这一大喜事,杨瑞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