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公安局中。
灯光照在许悦萱的脸上,她才从慌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许悦萱。”对面的警察沉声问,“是你推的任晨夕吗?”
“不是我。”她即刻否认道,“是朱小艺,她喜欢我哥,但我哥却喜欢任晨夕,她气不过就找了那些人帮她撑场子。她今天约我,说要给我看一出好戏,所以我就去了。”
许悦萱心中知道,她们所在的楼梯间那个地方是监控死角,根本不可能拍到任何有明确指向性的视频。何况,朱小艺未满十六岁,也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其他人她根本不担心,她清楚的知道那些人是老滑头,对于警方的问话都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她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如何才能让朱小艺心甘情愿的背锅。
警察眉头紧锁,紧紧盯着许悦萱,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破绽。“朱小艺?我们会立刻核实你提供的信息。”说罢,便起身离开审讯室。
许悦萱长舒一口气,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计划。趁着警察离开的间隙,她借口去卫生间,偷偷发了一条信息给朱小艺。
另一边,警方迅速找到了朱小艺。
朱小艺一脸委屈地说道:“警察叔叔,是任晨夕自己没站稳摔下去的,和我们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找人围她?”
朱小艺咽了咽唾沫,交待:“我就是太喜欢许怀瑾了,看到任晨夕和他走得近,就只是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尽管朱小艺说得有模有样,但警察并没有完全相信,毕竟案件疑点重重。他们继续对现场的同学进行走访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医院里,任晨夕的手术还在紧张进行中。她的家人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眼中满是遗憾与无奈,“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顺变……”
任晨夕的家人听闻,瞬间瘫倒在地,哭声撕心裂肺,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医院都震碎。
与此同时,谢少康匆匆赶到医院,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手术室门口,看到任家父母悲痛欲绝的模样,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晨夕呢?晨夕怎么样了?”谢少康声音颤抖地问道,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安。
任晨夕的母亲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谢少康,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哭得更加大声。
谢少康的身体晃了晃,仿佛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拳,他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疯了似的推开众人,朝着手术室冲去。
当他看到手术台上任晨夕那毫无生气的面容时,他的世界瞬间崩塌。
他缓缓走到床边,伸出手,想要触碰任晨夕,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害怕自己的手会惊扰到她。
“晨夕,你醒醒啊,别开玩笑了……”谢少康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哽咽,“不是说好,我们要一起去北方的吗.....”
终于,泪水滑落,他呆滞的看着对方,在心中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她不会醒来了,才缓缓开口,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任晨夕,你食言了。”
2011年年末,福海市下了一场久违的大雪,鹅毛般的雪花飘尽黎明,却不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