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花都的大门,高耸而上,是用了百年楠木制成,且又刷了漆去,一看这华丽壮观程度,就可知这寨为何为都了。
沈昔辞看着南慕笙,道:“黑气不见了。”
南慕笙道:“嗯。”
方才那股令人担忧的黑气,却在两人进入着地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想了想,沈昔辞接着道:“慎行。”
南慕笙也点点头:“嗯。”
踏进花都大门,便见酒楼小儿驻足于门口。他抬眸间,两行人从远显现,立马招呼,“两位公子可是来此游玩?你看这天色已晚,要不到酒楼里坐坐?”
沈昔辞顿了顿,正思考,
那小二为了留住这单生意,不等沈昔辞话音,赶业绩接着道:“这个时段,别的酒楼也该关门了,即使没关门,也不一定有吃食,不像我们这,吃得住的绝不逊色。保证给你们二位安排妥当。”
沈昔辞身无分文,并且来花都只是为了捉拿那戾气,也不必多多逗留,便道:“我们只是路过于此,不必了。”
伙计不甘心,“即使是路过也好歹看看这花都盛景,住上一宿两宿又是如何。这个时辰两位公子才到此地,想必赶了不少路吧,也得歇息,鼓足了力气才能继续赶路啊。而且我家这酒楼尚可不贵,只需50两一晚。”
南慕笙原本还想安置,听他这么一说,差点吐血,“50两?你打劫呢?”
那伙计见两人身着的衣服既无云锦,又无绣纹,猜测两人估计不富裕。本着不可狗眼看人低的态度,他又试着问了一句,结果还真被他猜中了。
他转了头去,冷笑道:“原来是两个穷道士……”
沈昔辞这身衣服是天蚕绒所制,虽无什么华丽的云锦纹绣,但这质感可是一等一的佳,却被他说成素衣,沈昔辞简直喊冤。
南慕笙则一听这话,怒道:“喂!你说谁穷道士?!”
店小二不理他,白眼转了又转。
南慕笙咽下一口恶气,慢悠悠从钱袋里掏出银袋,道:“公子,这家酒楼是不怎么欢迎我二人,不如拿这银子再上山另寻酒楼,听说这景还得是站的越高,才能看的越全,不知是否是这个道理……”
店小二见钱眼开,已经忘了刚刚的狂语,立马上演一出大丈夫能伸能屈之戏,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反转,“这位公子,是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还请高抬贵脚往楼里去,小的定是好酒好茶相待,也借此机会细细的向你表达歉意,已补刚刚的言语之失……”
南慕笙摩挲手中碎银,“哎呀,我倒是很好说话的,只怕我身旁这位公子不乐意,毕竟我二人只是个穷道士。”
那伙计立马凑了去,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言语歉意满满,“这位公子,是小的错了,小人小志,您道长宽容大量,海纳百川,虚怀若谷,宽仁大度,以德报怨,有容乃大,落落大方,旷达不羁,豁达大度……还请莫要怪罪小的,小的这辈子都没见过什么世面,言语自然是粗鲁了些,莫要见怪……”
有钱果然才是硬道理,打一顿大概都是嘴服,没这个效果,还得是用钱才心服口服啊。沈昔辞道:“罢了,还有要事在身,多谢款待。”转身对南慕笙颔首,“走吧。”
南慕笙还没把气消完,却听他说了此话,只得把银子放回囊中,无奈道:“哦。”
而那伙计一听邪气,眼前一亮道:“两位公子可是为了邪祟而来?”
沈昔辞:“你知道些这邪气?”
店小二道:“我可是这花都消息最灵通的人,怎会不知,不如到酒楼里,吃点茶水,听我细细道来?”
沈昔辞和南慕笙相互看了眼,便跟着走了。
酒楼不远,灯火辉煌,风姿绰约的店娘子见小二招呼了人,立马眼冒着光,“两位公子光临寒楼,是住宿还是吃食?”
南慕笙道:“是聊天。”
店娘子道:“公子还真会说笑,我这就让小二给你两位准备好的酒菜……”
南慕笙道:“哪有说笑,我与这位公子来此就是为了聊天。”
南慕笙一屁股坐定,单脚屈起,店娘子眼睛疑惑,一头雾水,沈昔辞却淡淡道:“有劳店家去准备些吃食,我们与这位兄台暂且闲谈片刻。”
老板娘迷迷糊糊道了别,觉得莫名其妙,这小二道魅力何时比自己还大了?自己是称不上沉鱼落雁,好歹也是个风姿卓越的,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老板娘被自己想法吓到,喊楼中庖丁准备吃食,时不时望着两人,一个温文尔雅,一个虽然带着面罩,却也能臆想出俊俏模样,只可惜了,都是断袖,自己没了这个机会,倒是便宜那小子。
南慕笙道:“你可以告诉我们了,你知道些什么了。”
伙计道:“花都以前都只是一个普通山庄,后来都主亲手规划了这一切,才得如此繁盛景象,但不久前,都主却无故失了踪,被人找回来时妖气横生,已经失了心智。”
沈昔辞:“失了心智?”
“是的!被人找到时,”伙计左瞧右瞧,又靠近了些,放低音量道:“听说被人找到时已经没气了,结果带回来准备安葬时又忽然活了,吓死了好多人。昨日听闻陈夫人请了巫医来帮忙,明天就到,但这妖气何来,都主为何无故失踪,这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南慕笙喝一口茶水,嫌弃道:“你不是说你消息最灵通吗?怎么现在又说具体情况也不知道?”
伙计略显尴尬,“啊这……都主也不是随时能见得到啊,而且最近都主又出了事,更见不到了。”
南慕笙翻了白眼,沈昔辞见他如此,先是安慰,后问伙计,“都主可是修仙之人?”
“是,都主在蓬泽春氏习医术,春氏一向剑法武力就不如其他四氏氏宗,再加上这世道妖物横生,估计是遇到大茬了。”
姑且和攻击南慕笙的是同一个,这么一想,妙妙和桑蚕遇难,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已是子时,两人便没在赶路,跟着伙计来到二楼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