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一起去吧。”
“烛阴阁人员混杂,为掩人耳目,槿儿还是乔装打扮一同出行更为妥当。”
“嗯,我一会儿便换身衣服。”
烛阴阁前,扮作小子的若槿抬头仰望那凛然矗立的高阁,不忍心生敬畏。
待他们几人入了烛阴,便有人前来引路,越往里面走,光亮越弱。长廊两侧点着烛火,行走时带过的风让其晃动,引人紧张。终于抵达长廊的尽头,有一室的灯光格外亮眼。
入室,只见一身着大红色襦裙,透白色披帛随意披挂在肩背上的女子面对一巨大铜镜站着。如若但看背影,绝不失色于京城姿色出众的妙龄女子那般动人心扉,可透过铜镜映照出的脸,已然有了一些无法被抹去的岁月痕迹。
“掌事,人带到了。”引路之人行礼禀告。
“知道了,你下去吧。”
白桑酒从铜镜处移步至凌喻面前道:“听说是喻王殿下要查风月楼之事?”
“此事事关重大,劳烦白掌事助我追查此事。”
“我若说不呢?”白桑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难道?白桑酒和风月楼私下交之?凌喻只能臆测最坏的结果。
“如若你将你身旁这个仆从赠与我,我兴许还能考虑考虑。”她手指指向的是一旁不明所以的若槿。
“我?”若槿手指自己满脸疑惑,声音也自然而然显露出女儿特征。
“想必白掌事现下应知其为女子,也不会再生方才心思了。”凌喻顺水推舟道。
“不,女子更是要。”
眼看白桑酒步步紧逼,穷追不舍,凌喻忍不住一语道破:“她是我的王妃。” “干娘莫要再打趣。”二人异口同声道。
干娘?若槿口中的干娘着实让凌喻摸不着头脑,却让一旁的白桑酒捧腹大笑。
打趣道:“你终是憋不住了。”
“干娘怎能这样诈我,对我好生不公平。”若槿娇嗔道。
“我若不将你诈出,不知你还要在我这里装模作样多久,干娘我可是受不了。”白桑酒抬手扶额时恰巧碰到耳垂处挂着的坠子。
二人相谈甚欢,全然不顾一旁的人,凌喻只能在一旁看着,细细思索。
若槿突然喊他:“凌喻,这是我干娘,也是这烛阴阁的掌事。”
“为何之前我从未听说过?”
白桑酒突然白了他一眼:“你现下知道已是了得,她亲爹娘都毫不知情。”
若槿靠近挽住凌喻的胳膊,抬起头看着他说:“现下当务之急是查风月楼,若单是你出面,干娘可不会如此尽心尽力。如此,我只好亲自来找干娘啦。”说着,还不忘对着白桑酒盈盈一笑。
白桑酒故作没好气道:“今日这是有求于我,方来寻我,你自己说,你已经多久没来干娘这里了。”
只见若槿一下子撒开附在凌喻身上的手,转而扑向了白桑酒身上,撒痴撒娇无所不用其极。“干娘~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个小丫头嘛。好不好吗~好不好吗~”
凌喻见这一连套的动作,反倒心生畏惧起来,如若将这一套用在他的身上,他怕是什么都招了,他想。
“好了,也就你啊,敢在干娘这耍性子。换了旁的人,早不知道被埋在哪里了。”她走到桌案前,将裙摆提起侧身坐下后道:“我已遣人告知风月楼内部密探近日细细查探,想来不日便会有消息传回,你们且耐心等着。”
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案,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不止你们好奇,我也着实不解,风月楼在我们监视下却还能在背地里将此事做得滴水不漏。我倒要看看,现下我找到了缺口,他们还能瞒多久。”
凌喻心中感叹,如此狠厉的女子,幸而是友。如若是敌,尚有机会联合别国颠覆整个王朝啊。
“若槿,你这夫君,可还随你心意?”白桑酒细细打量着凌喻。
“自是随的,夫君他待我极好。”
白桑酒起身,慢慢走近凌喻,强大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在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喻王殿下。你最好待若槿极好,不然我也不介意给你使些绊子。”
“干娘的话小婿铭记于心。若槿,阿喻会拿命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