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晨露未晞时,店门便被人急促地拍响。夏枝此时也刚好到店里,秦慕起身把门打开。来人气喘吁吁:"夏、夏公子,祝安村三天死了三户人家,您快去看看吧!"
夏枝知道闹出人命了,片刻不敢耽误,给人递出一张符,说明了怎么使用,随后就请人快马加鞭将这人送回去。
二人从村子的粮仓里出来,就见一个男人连忙上前:“夏公子,小人是祝安村的村长,姓赵。”
夏枝微微颔首:“赵村长好,不知可否劳烦您说明一下村子里的情况?”
“先到到我家里来坐坐吧,夏公子远道而来,我们总不能不好好招待一下,失了礼数,到时候我再和公子细说。”赵村长姿态尊敬。
夏枝想了想,乡下人家左右就算想拉你吃顿饭,不好拂了别人的面子,就跟宋眠并排跟着村长,往他家里走去。
一路上夏枝看到农人们在稻田里忙碌着,现在日头正盛,村里的稻田泛着粼粼波光,经过几户门前还能听见鸡鸭的叫声,几个顽皮的小男孩浑身泥灰在路上打闹,险些撞到夏枝身上,被村长大声呵住,几条黄色的、黑色的狗好奇的看着这两“外人”,却也没吠叫。
没等夏枝再多观察就到了村长家中,村长家里早就备好了饭菜和酒。村长让两人坐下,作势要给二人倒酒。夏枝谢绝了,表示自己不会喝酒,恐喝酒误事,宋眠也没有要喝酒的意思,村长只得作罢。
“这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夏枝开口问。
“才三日,就死了三户了,都是夜里走的,一早被村里人发现的。”村长搓着粗糙的手掌,痛惜的说。“起先我们都以为是村长里有人杀人,后面两日我晚上都不敢睡觉,天天在村子里巡逻,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夏枝刚想问他报官了没,就听到外面有人喊:“村长,衙门的捕快来了!”
看来是报官了。
夏枝和宋眠跟着宋眠出了门,就见马上下来了一个身着靛蓝官服的捕快利落地翻身下马,腰间铁牌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男人个头高大,模样很是周正。
他和秦慕谁更高些?夏枝心想。
从对话中得知,来的捕快叫周乔阳。那周乔阳也不跟村长废话,让他带直接自己去死了人的家里看看。夏枝和宋眠对视了一眼没说话,也默默跟上去了。
周乔阳这才注意到跟在村长身后的夏枝
“周捕快,我是消忧铺的夏枝,也是来调查这件事的。”少年拱手行礼,袖口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腕,摸样乖巧,声音也好听。
周乔阳只觉得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连风也停了下来,少年低着头,睫毛一颤一颤的,惹得周乔阳喉结滚动了一下。
夏枝没听到周乔阳的回应,抬头却看这人一副痴傻的样子,有些奇怪。周捕快这是怎么了?
“咳咳,周捕快,我是宋眠,夏枝的女契。”宋眠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周乔阳,出言将他失了的神拽回来。
周乔阳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低下头:“夏公子,宋姑娘。”然后转过身快步跟上村长,跟二人拉开了距离。
这人怎么问了名字就跑?夏枝心下疑惑:“他跑什么,是我俩名字不好听?”
宋眠则是盯着周乔阳红透的耳朵,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谁知道呢。”
几人来到了第一户人家里,整个屋子都显得格外正常,没有打斗留下的痕迹,也没有干涸的血迹。
“他们是怎么死的?”夏枝问道。
“这户人家死的蹊跷,没见有血,就是浑身湿透了,像是被淹死的。”村长回。
“淹死的?在家里淹死?”夏枝觉得很奇怪。
几人检查了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又到处看了看就离开了。
第二户的景象就截然不同了。还没进入家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推开房门,满地干涸的乌黑血迹,地上、墙上还能看到没有清理干净的肉块。
夏枝和宋眠脸都白了,虽然二人经常除忧,身经百战,但确实没见过这么凶残的现场。
“这家人死的可惨了,吓死个人,脑子全被砸烂了,被发现的时候脸都看不清了,屋子里全是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