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现在不疼了。”秦慕用手捏住夏枝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你以后少和那个周捕快说话。”
“为什么?”夏枝眨了眨眼,一脸茫然,他倒是觉得周捕快人还挺不错的。
少年仰着脸,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澄澈的眸子里满是困惑。秦慕喉结滚动了下,最终只是松开手:"...没事。"转身抄起本书坐到角落,把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这人怎么了?夏枝觉得秦慕怪怪的。
宋眠实在是看不过去,过来拍了拍夏枝的肩膀,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又朝秦慕投去同情的目光,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抱着阿芸走了。
这人又怎么了?
“夏公子!”几人抬头一看,周乔阳去而复返。
方才周乔阳一脸不悦地准备骑马回去,就见自己相熟的一个捕快策马而来,径直朝消忧铺方向去。
“张老二?你来做什么?”周乔阳一把拽住缰绳和那人打招呼。
“哎哟,头儿,你怎么在这?上面有人让我来找消忧铺的夏枝公子去东旭县的大牢里走一趟,也没说是什么事。”被称作张老二的人回答道。
“你不必进去了,我帮你通传吧。”周乔阳眼睛一亮,重重拍了下同僚的肩膀,转身就冲进店里去了。
“……”张老二看着周乔阳的背影,张了张嘴,连道谢都没来得及。“就是见新娶的媳妇也没这么急啊。”男人挠了挠头这么嘀咕道,翻身上马走了。
“看来捕快是个闲职。”夏枝还没开口呢,就听秦慕连头都没抬,只是声音冷冷地这么说道。
“圣上治国有方,百姓安居乐业,自然案件稀少,我也能乐得清闲。”周乔阳也不甘示弱回击道。
夏枝轻轻踢了一下秦慕的椅子,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又面带温和的微笑,问他:“周捕快特意折返,可是有要事?”
“……”
周乔阳红着脸和夏枝说明了刚才张老二告诉自己的事。夏枝表示自己知道了,给了他一张符,仔细交代了怎么用。周乔阳接过了符,指尖不经意擦过夏枝的手背,又红着脸走了。
走到门外,周乔阳四处瞧了瞧,见没人注意到他这边,鬼使神差地将符纸凑到鼻尖轻嗅,好香。然后立马红着脸把符收了起来。
定期巡查牢狱本是除忧部的职责,毕竟这种地方邪乎的很,长时间不管理恐怕会积攒出来一两只伯忧,那就麻烦了。
“你方才对人家那么凶干嘛?”见周乔阳真的走了,夏枝瞪一眼秦慕。
秦慕没说话。
“……”夏枝见他不理人,又放软了语气:“上次我和宋眠去祝安村周捕快帮了我们很多,人家是个好人,咱们不能这样没礼貌地对别人。”
秦慕原本听到夏枝帮周乔阳说话心里正泛酸呢,又听到他称呼周乔阳为“人家”,把两人称为“咱们”心情就又好起来了。
夏枝也只当他是个好说话的,是听进去劝了脸色才变好的。
“这次我就不去了,应该用不到那么多人手,我留在这里陪阿芸。”宋眠抱着阿芸在书架前选话本。
夏枝心里掂量了一下,觉得她说的也在理,于是便点头应下了:“行。”
待到暗门上的符咒泛起微光,夏枝就带着秦慕要走了。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宋眠给秦慕一通挤眉弄眼,秦慕面不改色,什么也没说,只微不可察地朝她点了点头,随即跟上夏枝的脚步。
“阿眠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阿芸看着宋眠一脸不怀好意的目送二人离开,好奇地问。
“没事,大人的事小孩还不懂,来,姐姐给你读话本。”宋眠收敛了自己的邪笑,领着阿芸找了个地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