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阳跟在后面,额角青筋直跳,心想:这人绝对有毛病!
跟随着那忧的指引,几人来到一个小屋子面前,屋子房门紧闭,夏枝上前敲了几下,没有人回应,他又喊了几声:“有人在家吗?”但还是没有一点响动。
那忧有些失望,心想着,这么多年了,果然已经不在这里了吗。
“你们是谁,来找小佳的?”旁边的一户人家里走出来了一个年迈的奶奶,见几人气度不凡,开口问道。
“是的是的,小佳就是我的妻!”男忧激动得魂体都在颤抖。。
夏枝听他这么说,朝老妪恭敬行礼:“是的,大娘,小佳姑娘不在家吗?”
那大娘见这少年郎生得俊秀又知礼,心下喜欢的不行:“你们往集市走,有一挂着蓝布招子的裁缝铺子,小佳应该在自己的铺子里。”
三人向大娘道了谢,又翻身上马,往集市上走,找到了大娘说的那间裁缝铺。
“打扰了,我们找小佳姑娘。”夏枝恭敬的朝向他们迎上来的一个女伙计说道。
那姑娘见来客衣着华贵,忙不迭去后间唤人。
多年过去,当那个温婉的女子掀帘而出时,男忧终于再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妻子,瞬间泪如雨下。
“你们好,是要做衣裳吗?”小佳福了福身,开口问道。
“不,是有些别的事。”夏枝四周看了看,见周围人来人往,想要这位小佳姑娘找个没人的地方,给这男忧和她一个说话的机会,但一看在场的都是三个大男人,又觉得多有不便,有点后悔没带宋眠过来了。
“公子?”小佳见夏枝紧锁眉头不知思索着什么。
“大人,不用了,我现在看到她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她自己有一件这样大的铺子,想来也不会被人欺负了,这下我死也瞑目了。”男忧不愿让夏枝为难。
夏枝闻言叹了口气,指了一下周乔阳:“劳烦小佳姑娘给他做身衣裳,用最好的料子。”然后随手就掏出了几锭银子,远远超过了实际应付的价格。
周乔阳有些惊讶,然后又红了脸。在他的视角里就是,夏枝带他来了这件裁缝铺里,纠结了一会就要送他一身衣服,还要人家用最好的料子。
夏枝是这么想的,几个人风风火火的把人喊出来了,总不好什么也不说就走了,周乔阳住在东旭县,不如就让这位小佳姑娘给周乔阳做身衣服,既可以照顾她的生意,也可以感谢这么久以来周乔阳对自己的帮助。
秦慕在一旁黑着脸不说话。
“夏公子,这……”周乔阳红着脸,作势要推脱。
“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就当是谢礼了,如今这个男忧心愿已了,我和秦慕要带他到没人的地方拔除了,你且留下量尺寸吧。”夏枝摆了摆手。
“好……好的。”夏枝让他做什么,他都会乖乖的去做。
“走吧。”夏枝对身后的秦慕说道。秦慕一言不发的拎着男忧上马。
小佳似有所感,突然抬头望向门外,一滴清泪无声滑落,她抬手抹去那一滴泪,心下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
在荒僻的林间,男忧顺从地让夏枝往自己身上贴了张符,随后消失在空中。
夏枝对男忧消失的地方作了一揖,轻声道:“尘缘已了,安心去吧。”随后转身对秦慕说道:“走吧。”
秦慕没有回应他,夏枝说走他便立马上马,说停下便下马。
“还有双峰县和南陵县两处的牢狱,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先找个地方歇脚吧。”夏枝没注意到秦慕的情绪。
“……”
“秦慕?”
“……”回应他的只有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这人怎的不理人?夏枝疑惑。
二人正欲将马匹归还县衙,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周乔阳策马奔来,衣袂翻飞:"夏公子——"他利落地翻身下马,脸颊因疾驰而泛红。
“天色已晚,夏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去我家借住一晚。”周乔阳红着脸跟夏枝提议,他方才特意差人将宅院洒扫一新。
夏枝想要拒绝,他觉得这样太打扰别人了。
“行。”这个干脆利落的回答让周乔阳和夏枝同时愣住。月光下,秦慕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