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他刚刚还有想要以怨报德的心思了。
那禁术如此凶险,就连魔王都被他一瞬打回原形。
可想而知这禁术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她早就变成一堆渣渣和凡世说拜拜了。
她悄悄靠近魏长珏眉眼一弯,“其实,刚刚那禁术就是你下的吧?”
魏长珏被她猛然凑近的举动惊出一身薄汗,虽然不知为何吴明示这般断定是他所为而不怀疑魔王,但眼前这情形,以他现存的法力尚不足以与之抗衡。
他迟疑着后退,“师姐说笑了,我为何会存此等心思,我若是有,那便让我遭遇天打雷劈……”
“不用不用。”绥清二话不说抬手上前,猛地幻化出一把匕首将魏长珏的指尖划破。
她眉眼弯弯的笑道:“一报还一报,欠人的总要还,你记得就好。”
绥清虽然没有原主那般尖酸刻薄,但凡事讲究冤有头债有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刚刚魏长珏对她已经起了杀心,她又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理应让魏长珏也付出些代价。
魏长珏不可置信的抬眸对上绥清的双眼,虽然吴明示的长相他没有印象,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感觉这双眼眸令他莫名熟悉。
他眼睁睁看着一滴鲜血自自己的指尖涌出,随后轻飘飘的向上飞起,很快落入阵眼之间,将最后一道光环解开。
这阵法不用细看便知道是高阶阵法,轻易是不能破开的。
沈晖尚且在其上忙的手足无措,然而她竟如此轻易便知道了破解阵法的原理与需要的引子。
魏长珏很难不对绥清的身份产生怀疑。
难道她一早便知道了如何解开这阵法?
这吴明示究竟是何人?
她岂会晓得这般多?!
那头沈晖还在着急忙慌的想办法,这头绥清已经施施然解开阵法准备带二人出去。
终于没有了阵法压制,凤樽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人形,但好在是可以开口讲话,不用叽叽叽的叫个不停了。
“&*%¥#你个混小子!!!老子要#@%&#杀了你!!!!”
他骂骂咧咧的上前刚准备刀了魏长珏,可惜两扇小翅膀却只能软弱无力的乱扑腾。
绥清一手挡在小笨鸟面前,“魔王大人,要不你还是先出去再打他吧?”
凤樽敛了怒火强忍着怨气,好在一番波折是能出去了。
他扑腾两下飞上绥清的肩头,“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暂且放过这小子的!等老子出去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绥清:“…………”
原本这魔王可是在之后充当着魏长珏心魔老师的角色,如今这才刚接触就结了仇,以后这心魔还要从何练起啊?
绥清一阵头疼,反正剧情也已经走歪了,之后的事之后再想吧。
她回过头带上魏长珏一并向上飞起,洞口看着又深又长,实则绥清只是飞了不过半分钟就已经接近洞口了。
沈晖撸着袖子目瞪口呆:?
这不是能自己出来吗?
咋还硬待着非要等人过来救?
故意没事找事?
凤樽老老实实的蹲在绥清肩头敛着羽毛,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魏长珏,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愤怒。
不气不气。
老子堂堂魔王,岂会跟这种小屁孩生气,不值当的!
然而下一秒,还没等凤樽感受一下洞外的新鲜空气,自己的身子却猛然腾空。
一阵狂风猛地将他圆滚的身子卷起,不偏不倚的吹着他朝洞口的更深处滚去。
“叽叽!!!!”
凤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一阵风出不了洞,他刚准备努力煽动翅膀跟上绥清,却见魏长珏忽然回过神。
凤樽与他四目相对,一瞬间呆滞。
紧接着,魏长玦却并没有提醒绥清,而是将食指与中指合并在一起,又是一个念决,将那股风吹得更猛烈了些。
凤樽:???
我#@&%¥*!!
原来是你小子%¥@&#¥!!!!
绥清动作麻利,一手拎着魏长珏施施然降落,等落了地才感觉到肩头似是少了些重量。
一回头,却见那原本应该停留在肩头的小黄鸟不见了。
绥清:?
难道是魔王恢复魔力直接走了?
抬眼望向众人,却见沈晖一身土黄色金光闪闪,此刻大叉叉的站在远处捋着胡子。
身后还整齐划一的站着一群吃瓜子弟。
看样子此事闹的是有些大了……
她一阵心虚,只希望此刻千万不要被人认出来才好。
沈晖原本准备好了一肚子怒火就等着发泄,没成想这二人刚一出来,一股熟悉的腊梅清香便扑面而来。
他凝眉看向绥清的眉间,却见一枚殷红的朱砂痣在眼角处落下,正是焕颜术的节点。
寻常人认不出来也就罢了,他作为一派长老,若是连这简单的焕颜术都认不出,那算是废了!
他心里的怒火又不自觉窜了两窜。
堂堂一派长老,居然公然参加试炼比赛干预弟子角逐,这说出去无论是对蓬莱还是修仙界都是莫大的羞耻!
四目相对,绥清一时间也倍感心虚。
她总觉得沈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许奇怪,若是他看穿了她的伪装,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干脆主动出击,冲着沈晖便急忙上前飞扑了过去。
“师尊啊!!我可想死你了!!!”
沈晖被她这一招飞扑险些惊到,他哆嗦了一下手臂刚准备说话,绥清下一秒却直接开口暴击了他。
“师尊恕罪,我并不是有意非要这个时间来给师尊找草药的!
主要是那事实在耽误不得,弟子一心念着师尊的身子,这才迫不及待的冒险前来一试……”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就连沈晖也被绥清的举动惊得后退了半步。
什么“那事”?
什么“身子”?!
他面色铁青的慢慢抬手将人推开:“这位弟子,你可莫要信口开河,平白诬人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