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映心:“我来阻止你。”
黑袍:?
“我无意与你争夺魁首。”他似乎反应过来,朝她真诚道,“我只是想查明真相,魁首依旧是你们归壹派的。”
石映心也真诚地说:“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黑袍:……
“你、我是为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石映心不关心他为了什么,伸出两个手指,目光透过水光直视他,“一,自己走;二,我把你打飞。”
黑袍:…………
几句话说到这,他不得不被这剑修惹恼,咬牙道:“少瞧不起人了……好,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幽冥宗的厉害!”
石映心懒得和他废话,拔剑就要上,但手一拔——奇怪,怎么拔不出来?
她低头看去,却见剑鞘不知何时被一团漆黑的影子给团团包裹住了,连她刚刚按在剑柄上的手都被咬入其中,无法动弹。
她施法击退黑影,但那黑影却狡猾异常,宛若空气一般顺着她灵力的攻击分散开来,下一刻又聚集在一起,毫发无损。
不止如此,石映心瞧见湖底有一大片的黑影似鱼般游来,待到她底下,便冒出一个个黑影,迫不及待伸长着手要去抓她的脚,就像讨命水鬼一般。
她顿了顿,听见黑袍少年冷笑一声道:“我无意伤你,你就待在边上看着吧,休想阻碍我!”
话毕,他兀自开始施法,浑身散发出阵阵黑气法力,不知道要干什么,
再看这边,剑修的剑被牢牢困住,脚上也已被抓了几只黑手,石映心该如何呢?
她盯着这些古怪的黑影思考片刻,手一松就将剑给抛弃了,先捻决打退脚上的几只黑手,趁机双腿一蹬就往正在施法的黑袍游去——等后者反应过来时,她的双手已经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本专心施法的黑袍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她,余光穿过她的肩膀,瞧见那只已经陷入一片黑影中只剩下一个剑柄的宝剑。
……不是,你就这样扔了啊!
又无语她身为剑修,居然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攻击方式。
那些黑影追她而来,缠上了她的腰部想要把她拉开,但是黑影越使劲,她掐着黑袍的力气也越大,俨然是把他当做人质了。
黑袍感到呼吸困难,去扒拉她的手:“你……放……开……”
石映心也在顽力抵抗着黑影,皱着眉头面色略狰狞:“不……放!”
“你……干嘛……针对……我……”
“是你……针对……我……”师父。
“我要……死……了!”
“我……有……分寸!”
分寸?她有什么分寸?黑袍觉得自己就差白眼一翻就能死翘翘了!就在他坚持不住、打算先认输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领口钻了出来——是他的皮皮!
皮皮扇着翅膀在水里飞游过来,嫉恶如仇地张大嘴巴、凶横地咬住了石映心的手腕——它的鸟喙里居然有蛇的尖牙。
石映心瞥了它一眼,被小鸟蛇咬的疼痛在她这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她脑子不在意,但手臂很诚实地开始发麻僵硬,从被咬的地方开始向整只胳膊蔓延,直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掌,成功被黑袍挣脱开来。
黑袍脸都发紫了,咳咳咳地在水里吐出好多泡泡来。皮皮焦急地在他边上盘旋,瞧着很是关心。
石映心感到大臂上方已经被毒素侵染了,不敢再轻举妄动,暂且施法封住了手上的经脉;祸不单行,黑影刚刚念在黑袍的份上没敢使劲扯她,这会有机可乘,直接将她团团包裹了起来,活像将她套进了大麻袋里。
她挣扎了一会,当然是没有什么用;剑丢了,手中毒了,要想破局只能从奇经八脉中逼出真气应付,但这办法挺伤身的,她不确定之后还有没有力气处理黑袍人……等等。
石映心抬起眼看黑袍,只见他专心地阖眼念咒,法术成功在即,面前已结出一圈黑色的符印来,复杂的图样似乎画的是某种动物、又写了一些字,反正石映心都认不出来,只感到灵力的波动越发震荡,法术将成。
既然如此……
她心想,只好照照看了。
湖水湍急,一个漩涡悄然在石映心周遭环绕旋转,越转越快,直至将她和那些黑影全数笼罩了起来,叫人瞧不见里头的景况。皮皮诧异地看着这一幕,转头又看看专心致志的黑袍,焦急地扇起翅膀来。
就在这漩涡快得不能再快时,黑袍的符印大功告成,他松了口气般地睁开眼,见到眼前的古怪漩涡时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轰!哗!
只听这猛烈的一声,漩涡像被撕裂般炸开,露出里头的景况:
那剑修摆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结印手势,面前转着一个和他前边一模一样的符印,这会她抬起眼来,正悠然地瞧着他。那些原本缠绕着她的黑影,大概是因为感受到熟悉的法术气息而迷茫起来,惘然地在边上沉浮。
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