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樹被司机送回家,江斯应就蹲在家门口的石砖上等着他。
看到他脚步虚浮走过来江斯应连忙走上前扶了易樹一把。
易樹停住脚步抬头看了江斯应一眼,然后围着江斯应绕了一圈,语气里带着疑惑:“你的鸟呢?”
江斯应:“怕老头不喜欢把它放在家里了。”
易樹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江斯应靠近闻了闻:“你这是喝了多少,还一身烧烤味,赶紧进去洗个澡睡觉吧,都这么晚了。”
“?”
易樹蹲在地上,“为什么你也要害怕他,我也要害怕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江斯应能听懂易樹现在的胡言乱语是在说什么,他舔舔嘴唇把易樹扶起来,“别在这蹲着了。先进去吧,有什么事咱们去你房间再说。”
这次易樹没有再挣脱开任由江斯应把他扶起来带进房间。
易远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冷眼看着他们。
江斯应拉着易樹的手紧了一点,他看了易远山一眼接着说:“爸,小樹喝多了,我先带他进去休息了。”
易远山面前摆着一套精美的茶具,一个茶杯正在往上冒着热气。
“去哪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江斯应刚想开门就被易樹打断了,他被易樹挡在身后。
他看着冷脸的易远山,“我去应酬了。”
易远山冷哼一声:“你今天请了假,你告诉我你去和谁应酬了,在哪应酬的?”
江斯应舔了舔嘴唇从易樹身后出来把对方往自己身后扯了扯,“肯定是和合作伙伴吃饭去了呗,那还用说啊,我先带他上去了。”
易樹丝毫不退让,“我去约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易远山抬手,一个陶瓷小茶杯朝着他们这么飞过来。
江斯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易樹一把推开了,茶杯砸在易樹额角上,连带着滚烫的茶水都洒到了易樹衣服上。
额角的伤口很快流下一行鲜血,模糊了易樹的视线,他站着没动。
易远山起身离开。
江斯应手足无措,他要拉着易樹去处理。
易樹直接打断他:“没事哥,擦点药就行了,我现在想好好睡一觉。”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朝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江斯应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他蹲下来把茶杯碎片都收拾好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起身准备回自己家。
他回到家之后把小鸟从笼子里拿出来,小鸟察觉到今天的江斯应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
它蹭了蹭江斯应的侧脸。
江斯应把它拿下来揣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还是做只鸟好,有吃有喝,什么都不用考虑,还被人伺候着。”
江斯应拍拍小鸟的翅膀,“我们阿谷啊,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鸟。”
小鸟转了转黑乎乎的眼睛又朝着江斯应肩膀上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江斯应的胳膊被爪子抓得痒痒的。
江斯应瘫在沙发上,手边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捞过来看了一眼,是汤汀发来的信息。
他抓耳挠腮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汤汀,最后索性把手机一扔钻进了被窝里。
阿谷从衣服里钻出来就想钻进江斯应的被窝。
江斯应也不知道这是它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你又进来干什么?我睡觉不老实,小心把你压出屎来。”
阿谷像是听不见还是一个劲往江斯应被窝里钻,江斯应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那只辉蓝细尾鹩莺去了。
汤汀到睡觉之前都没等到江斯应的回复。
第二天汤汀给易樹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接,他又打电话打到了林助理那里。
林南很快接通明白了汤汀的来意:“小易总今天到现在都没来上班,他也没有请假,我正要去他家看看呢。”
“能带我一起去吗?”
林南纠结了一会还是答应了汤汀,“那我十五分钟后在你家楼下等你。”
“好。”
站在易家别墅门口汤汀看着林南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然后从别墅里出来了一个挺大岁数的男人。
林南给那人叫陈管家。
陈管家看向了一边站着的汤汀:“这位是……?”
“是小易总的员工,他关心小易总就和我一起来看看。”
陈管家点点头带着他们两个人一起进了别墅。
他带着林南和汤汀直接去了二楼易樹的房间门口。
“他从昨天回来到现在都没出过房间吗?”
陈管家:“昨天晚上我不清楚,但小少爷和老爷还有小江少爷好像爆发了一场很激烈的争吵。”
“能详细说吗?”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在客厅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些茶杯碎片,看起来像是老爷最喜欢的那套茶具里的其中一个。”
汤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忍不住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难道是易远山用茶杯砸了易樹?
房间门没锁,林南率先推开了易樹的房门,发出喀吱一声。
床上有一个鼓包。
汤汀快步上前,看到了易樹发红的侧脸和脑袋上橘红色正一抖一抖的狐狸耳朵,尾巴尖也从被子里冒出来。
他到现在才知道易樹的动物原型是一只茶色白金狐。
他伸出手探了探易樹的额头然后看向还站在门口的林南和陈管家。
“易樹发烧了,现在是去医院还是怎么办?”
陈管家:“我去找药和退热贴,就在家处理吧,少爷不喜欢去医院。”
汤汀拉了把椅子坐在易樹床边,他抬头看向林南:“林助理要不先回去吧,公司里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林南皱了下眉,“能行吗?”
汤汀点点头,“反正我下个星期才去试镜,片段我已经很熟悉了,闲时间很多,而且我也不会害老板的。”
林南点点头。
易樹没去公司,他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
“那等易总醒了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我就先回公司了。”
汤汀点了点头看着林南走出房间。
他抬手碰了下易樹的耳朵,感受到狐狸耳朵抖了一下。
易樹又往被子里缩了一下,因为位置的变动汤汀看到了他额角已经干了的血液。
看来他的猜测应该是没错的,易樹被易远山用茶杯砸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