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悦立即收回筷子起身,向双方介绍:“这位,应当不用我介绍吧。”
白秋就这样站在那里,哪怕没有特意的打光也照样夺人眼球。
“不用不用,白先生可是无可厚非的顶流!”谢安裳闪着星星眼,又将好奇心移到了别的地方,带着八卦的好事眼神流连在二人之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秘密。”祁悦夹了一公筷的面包用以堵住大小姐掌控不住的嘴。
“比起这个,我想谢小姐更想知道两位的分手理由吧。”白秋笑着,语气明明是毫不在意,眼神却时不时审视着卞英重,惹得后者顿感不适。
祁悦不动声色地在桌下拍了拍白秋的腿,面上却非常轻松自在:“这个嘛,说起来也是我的原因。”
分开,无非就是那些理由。
“我生病了。”她坦然,“很严重的病,他治不了我,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后来他也受不了我的无理取闹,我们大吵一架,就分开了。”
很简洁明了,但她眼中的痛苦转瞬即逝却那样分明。
“什么病?”白秋却在这时候养成了刨根问底的性子,盯着她,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
祁悦启唇,正要以“不重要”代过。
“是胃癌。”卞英重终于拿回了今晚的话题主动权,“我是医学生,可我所学浅薄,只能看着她日渐憔悴下去,甚至在一次……”
他一愣,抬眼向她请示能不能说。
“那天,我和妈妈刚打完电话。”祁悦主动接过话,痛苦已经化作麻木,“她说他们不会承担我的医药费,并且发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白秋没再问了。
气氛很不对,作为始作俑者的谢安裳不得不举起酒杯,做起了劝导工作:“没事的十三大人,您现在生龙活虎,未来也一定能长命百岁。”
祁悦忍俊不禁,甚至愿意配合她的耍嘴:“怎么感觉,小谢已经把我当百岁老人看了呢?”
“我哪有。”谢安裳吐了吐舌头。
聚会还算愉快,至少跟前任和解以及与过去的自己和解一样困难,但她一次性都做到了。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其实白秋不问也知道,只是不死心非要虐那一嘴。
“跟朋友聚会不该开心吗?”祁悦反问。
“是该开心。”白秋赞同地点点头,“要是你能在和朋友聊天的同时看看我发的消息就好了。”
“额……”祁悦有些心虚地避开目光,心中却不自觉地抱怨: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这么久不回我消息,我还以为十三大人又出事了。”
“我哪有那么脆弱。”
两人比肩,借着特意支起的法阵掩盖行踪。
顶流的日常大概就是出门躲狗仔私生,活动时又要保持着光彩夺目。
有现成的资源不用那都是傻子,念力难道还会留到明天供主人挥霍吗。
“往后是什么打算?”白秋还并不知道祁悦费劲心思和力气也要帮他觉醒神明身份的目的是什么。
而粗心大意的某人像是也才回想起跟他解释自己的计划。
“总之就是,我需要其他十二神在凡间的分身帮助才能登上天梯,只要获得了神域的认可,我就算是正式承继空景神的位置了。”她语速极快,口吻是那样轻松,似乎是手拿把掐的小事。
白秋却在这时脑子一抽,犯了个贱:“你怎么确定我会帮你?”
“我们可是生死之交!”她咻的一下跳到白秋面前,“不是吧白总,好朋友之间嘛,帮一下咯。”
这不知从哪学来的无赖话术也成功逗笑了他。
“不帮也没办法了,你我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祁悦偏过头,耍起了小性子,“再说不飞升的话,我本来也就活不了多久——”
诶诶诶,气氛怎么陡然变了?
白秋立刻插话,以打断接下来某人的自怨自艾:“帮!有个能飞升的搭档,我不好好抱紧大腿我都觉得自己贱。”
“噗。”祁悦没忍住笑出声,自然也把刚刚腹诽他的话语抛到了脑后。
其实有时候他的确挺爱犯贱的。
不过,谁让十三大人大度呢。
白秋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眉眼低下几分,有些阴郁的味道。
“所以你回十三区,是为了救你那个前男友和他的现女友?”
他的五官偏冷硬,面无表情时威慑力很足,而放松下来时,那股子疲惫又将他周身气质拉下几个档次。
“当然不是了。”祁悦白他一眼,“我这是家国大义,碰见他们纯属偶然。”
再说了,她或许是真的不得不回来。她私下和神域达成的勾当,的确需要一件大新闻来遮掩。
空景神和小科技都很配合,也知道怎么才能拿捏住人心。
祁悦不自觉看向白秋。
这可是她亲自选中的神明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