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千月的云裳阁,是相国里最好的位置,三层的绣楼里面设计的冬暖夏凉。
说是绣楼,其实与一个单独建设的府邸没什么区别。
进院后,满是奇花异草将主楼包了一圈。为了防止蚊虫,更是在木材上面下了大功夫。
一楼内建了可十人沐浴的白玉池子,将换水与烧水的气阀都连在后院的泉眼傍,干净清澈十分方便。
院内树木不多,但院中的一棵百年老树,花开时节能香三条街,当初夫人也是看中了这棵神树,才花重金在这里安家。
谭千月的闺房在二楼,许是要成亲的关系,这里布置成华丽的红色。
光滑的红色绸缎,让江宴瞬间回到了昨夜,事后她的脑子逐渐清晰不少。
甚至连一些细节,都在脑子里不停的循环播放,不行太限制级了,她有点害怕大小姐想起来。
会不会送她去死。
“咣当!”一声,大门被关上。
大小姐转身死死的盯着她,江宴心虚的想逃。
艰难支撑了一上午的头发,似乎不堪重任稀里哗啦的自己散开来,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簪落地发出一点点闷响。
谭千月脱了鞋子,光脚踩在精美的地毯上,长发蓬松披散至大腿的位置。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她一身大红色的刺绣嫁衣上,江宴仿佛被人定住的木偶,连眼睛都舍不得转动一下。
“过来,将这玉簪给我捡起来!”她光着脚走回床边,斜斜的靠在拔步床的一角。
“好!”江宴拒绝不了,上辈子忙着挣钱的她还没谈过恋爱。
她觉得大小姐宫里的那位姨母一定没有大小姐漂亮,因为能比她漂亮的一定是妖精。
手指抓起地毯上的玉簪,温润微凉给人感觉很舒服,与她带刺的主人完全不同。
江宴指尖摩挲了两下,傻傻地将那玉簪递给谭千月。
“扔了吧,你碰过的我不喜欢。”谭千月仰头,绝美的眸子里带着不屑,仿佛江宴是个什么脏东西。
江宴气笑了,指尖一个翻转将玉簪握在手里。
“找事是吧?我还碰过你呢,你怎么不将自己也扔了?”她垂眸眉峰微挑,一派玩世不恭道。
“哼,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与我洞房了,便真的能当我的妻主吗?别做梦了,谭雪儿的未婚妻在我这里只能入赘。”谭千月的脸色忽然被她说的白里透红,却依然倔犟的高高在上。
“多谢小姐抬举!”江宴眼神刚巧落在她精致纤细的锁骨上,似乎想起什么晦暗不明,人就不能开荤,她现在很容易想歪。
不过眼下可不是调情的时候,她还有很多东西没捋顺。
见她无所谓的样子,谭千月冲着门外喊道:“应红,给江小姐安排个睡觉的屋子,我看楼下的客房就不错。”
应红听到小姐的召唤,往这边探了探头,可心里却在想楼下哪里有客房。
“小姐,楼下……?”
“那间挨着池子的屋子不是还空着呢吗?”谭千月黛眉微动。
“哦哦,那间啊,是空着呢,江小姐奴婢带您下去看看。”应红有点单纯又有点可爱,圆圆的脸蛋加上大大的杏眼,不像是能在谭千月身边的丫鬟。
“那就有劳姑娘了。”江宴微微点头。
谭千月看不上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温和风流,将下巴抬的高高的。
人被带出门后,她才冷静下来。
爬到被子里,抱着双腿默默流泪。
虽然对司马婧的感情,最多是习惯与接受,从来没有画本子上写的怦然心动,但是她从未想过会与别人成亲,更没想过她会成为谭雪儿的妻主。
要说这两人不是早有勾结,她绝对不信。
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委屈着委屈着疲乏的睡着了,眼角带着湿润的水痕。
可睡着睡着却该死的梦到了江宴,她伸手扯着那人摇摇欲坠的喜袍,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往下亲。
那姓江的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一直掐着她的手腕按在头顶,对她无礼。
谭千月好似站在二人身边,恨不能打在那个登徒子身上,气的她在一旁干着急。
可随后又抓起一旁的红绸将自己的眼睛蒙上,不敢再看荒唐~乱的场面。
谭千月好像被拖进梦里出不来。
应红带着江宴去了楼下的屋子。
推开门,应红并没有进去,而是让江宴独自去休息,说是要去给她寻一床被子。
看着宽敞的屋子,却到处都是杂物,江宴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