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害我被爹爹嫌弃,我要把你拆成三十六块,拼不好的那种。”大娃娃一边寻找水源,一边对着脚上的“挂件”巴巴抱怨。
风无行四肢张开,紧贴在大娃娃的小腿,身上全是粘液和肉块和黄色的古怪组织,手脚都可以不必用力了,此刻,他尚且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满脑子都是那一根根雪白发光的,被大娃娃丢弃的尖牙。
“若是收集起来,就算自己不用,卖也能卖出十几个中品灵石啊。”没等风无行心疼两个来回,大娃娃突然主动松开锁链,带着他一起从高空坠落。
噗通!
江中溅起巨大水花。
上一秒还是挂件的风无行,这一秒就成了落汤鸡,身体被翻来覆去的浸入水中,快速拉出,压入水中,又拉拽出来,反反复复涮洗,过程堪比逼供的酷刑。
*
风无行是在一间冰冷的小屋子被冻醒的。
在他的左边,并列排着两张黑铁床,说是床,倒不如说是两块铁板。
一块铁板上躺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另外一张上面是个拥有一个双脚细长的美妇人。
看他们两个四肢都健在,脑袋没有缺,五官周正,风无行暗松口气。
潮湿寒意从湿漉漉的衣物透入风无行周身毛孔,身体一阵冷一阵鸡皮疙瘩,滋味颇为不好受,唯一安慰是,两边墙壁上镶嵌着几颗荧石,散发出安宁的淡蓝光辉,让人感觉到短暂的安全。
难受是难受了点,不过命算是保住.......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畸齿岩虫?畸齿岩虫并非群居妖兽,一座山顶多一公一母,六条同时出现极其反常。
那些虫子对我很有意见嘛,如果不是小偶人会变成金刚娃娃,我现在怕是已经在奈何桥上排队等投胎。
嘶,它们针对我......和我要说的南寮国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麻烦了,我这前祭品的身份很可能已经被发现。
今后怕是要面对无穷无尽的截杀。
想到是连畸齿岩虫这种等级的妖兽都能驱使的敌人,风无行的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脑海中又不自觉的出现一张戴着深黑龟甲形面具的脸孔。
不过,也是好事,有自己作为诱饵,不怕对方不出来。
前提是自己得能拿下那些人,否则除了白白送死,没有丝毫意义。
“你的消息有用。”
身旁突如其来的低沉声响吓得风无行脑子差点炸开。
风无行:艹,床边什么时候站着个人呐?
“我答应过给你留个全尸,至于能不能完整从南寮回来,看你自己。”
听着对方没有半点感情的话语,风无行此刻已经想明白,想要做诱饵,后面必须有一个强大的执杆人,暂时留在船上对自己的来说是最佳选择。
看样子樊狰也看出问题,既然大家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目的一致,那是不是能稍微优待下我呢?傀儡是死人回不了活人,可我只是傀,不知道能不能重新掌控身体呢?
对了,乌尸呢?
屋内再没有人回答风无行心里面想的这些问题。
床边那人,早就已经走了。
风无行本以为自己要被郁闷和湿冷熬一个晚上,没想到精力根本熬不住,不一会就昏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他忽然睁开眼,身体坐起来,自主的下了床,走过一段通道,顺着向上的锁链来到甲板上。
女娃儿站在船头,对着他勾了勾手指,风无行大步走到她面前,恭恭敬敬弯腰行了一礼。
“我叫嘤嘤,口字旁婴儿的婴。”女娃儿已经恢复到原来的大小,双手叉腰,表情严肃的对着他说,“这是我爹给我起的名字,我没有其他小名,记住了吗?”
风无行心里噗哧笑翻天,原来你的小名叫牛大力,嗨,真不知道“嘤嘤”是樊狰起的,还是“牛大力”是他起的?
看来小偶人很不喜欢自己的小名,这算以后手头上多了对方一个把柄?
连人身自由都没有,风无行心情却异常的好,一方面因祸得福,找到新的靠山,另一方面是因为嘤嘤今日胸口没有戴着小香蕉。
啊,被人读心就跟被人看穿内裤颜色一样,实在很没有安全感呐。
“我爹要见你。”嘤嘤嘟着小嘴,转身带着他往玄塔的一层大门走。
樊狰?活阎王又想怎么整我?
嘤嘤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安慰道:“放心,我爹脾气很好,高兴起来,你根本轮不到被我剥皮拆骨。”
风无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