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宾馆里,季斯言哄着安安睡了会儿,祁甜就在另一张床上睡,但睡得都不踏实,宾馆的隔音不好一点动惊就会被吵醒。
颜安安做噩梦惊醒后就抱着季斯言哭着问:“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了,小姨你别不要我……”
她微哽,帮安安抚开碎发,擦擦眼泪说:“小姨不会不要安安的,这辈子都不会。”
祁甜在一旁听得心里堵堵的,安安那么小,就经历了两次至亲之人的离别,怎么受得了啊。
安安的抚养手续办的很顺利,基本材料都齐全,且季斯言的条件是可以抚养一个孩子的,7个工作日户籍就迁移好了。
顺便季斯言给颜安安改了名,以后就叫季安安。
只是祁甜都订好回去沪城的机票了,派出所的打电话过来说安安的爷爷奶奶来闹。
一茬接一茬,祁甜觉得她这个月的日子真像过山车一样过得跌荡起伏,她没觉得厌烦,倒是心疼安安。
季安安的爷爷奶奶都是农民,没有退休工资,儿子还死了,家里都是靠平时去卖点菜维持家用,如今闹到派出所就说:“要带走安安可以,以后每个月得给她们打生活费……”
这更荒谬了。
给季承德打生活费,起码是住家里给打点住宿费,这爷奶两人安安爸爸走后连安安都没看过一眼,还把季斯月她们赶出来。
老两口哭着和民警说:“我们本想着过两年孙女大了,能回来照拂一下我们老两口,我们儿子死了,现在儿媳妇也死了,我们就那一个孙女都不经过我们同意的把户口转了,我们今天得死在这派出所了……”
王警官走出来瞧见又是祁甜她们,顿时头就疼了,心想这碰到的都是啥人啊。
王警官无奈的跟老两口说:“你们这么大高龄了,哪还有抚养孩子的能力?孩子九年义务教育的都拿不出来吧?而且人家母亲亲自到公证处立的遗嘱,你们来派出所、去法院闹也没用,去去去。”
“人家妹妹也没有赡养你们的义务。”
这种乡里村镇的民警见这种事情多了,也不足为奇了。
经此一事后,祁甜回到宾馆就打包好行李,十分笃定的和季斯言说:“我们得快点走!”
季斯言牵出个笑来:“多快啊?”
“立刻马上,”祁甜又补充,“连夜。”
她把机票改签提前了,像大逃荒一样连夜打车去市中心的机场,又坐着红眼航回了沪城。
一个月的时间,天翻地覆。
祁甜第一次落地沪城有种家的安宁。
贵城的机场里祁甜牵着季斯言的手走在前头,沪城机场也是,祁甜比她小,可某一刻她又觉得祁甜无比的强大。
祁甜小事上偶尔犯一点小糊涂,大事上又从不马虎,甚是有时比她还要理智客观的去解决问题。
贵城的一切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一根刺,如今尘埃落定,至于季承德她留了五万块钱作为她应尽的子女义务,没了季斯月和安安在家里他硬气不了几分。
因为改了航班,祁甜回到家祁月都还在睡觉,她太想祁月了,一回家就跑去祁月床头把人吓了一跳从床上蹦起来。
“我滴个妈!见鬼!”祁月抱着枕头。
祁甜脱了鞋就直接蹦上床,祁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抱住。
“妈,我好想你。”
可能是见了季斯月和安安的生离死别,她格外的难受,更庆幸祁月现在还陪在她身边。
祁月拍拍她背:“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吓死妈了。”
说完她就连打了三个哈欠。
祁甜松开她,冷着脸问:“说吧,昨晚打麻将打到几点了。”
祁月楞楞,还是第一次见祁甜这种神情跟她说话,跟谁学的也不知道,怪渗人。
“小孩别管大人的事。”
“……”
祁月起床换身衣服去洗漱准备做早餐,祁甜回房间去整理行李,顺便问候了季斯言和安安到家没有。
季斯言估计在收东西没有回。
她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回忆了一遍这个月的经历,在床上思索片刻后,做了一个决定。
祁月在厨房哼着歌,突然就被祁甜打断了。
“妈,我要跟你说件事情。”
祁月低头看着锅里,漫不经心的语气:“你说。”
“我和季斯言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