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人被他逮到了。
“我不管你什么目的,与屈家又达成了什么交易,再给我看见你缠在一舟身旁,回家路上你得小心了。”乌贺笑不达眼底,伸手拍拍少年的脸颊。
余温侧头躲了过去,皱眉觑了眼欲对他不轨的手,眼里是溢出来的嫌弃。
他同时道:“说话就说话,我劝你最好别动手。”
不然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把你锤爆了.jpg
少年放下环胸的双手起身,站直后,他比乌贺高了整整一个脑袋。
“还有,”余温倏地靠近乌贺,“别一个两个都跑到我面前莫名其妙地放话。”
“自己对人家什么心思自个儿清楚,跑来我这里献j8丑?真有本事就去正主面前告白呀。”余温轻笑,抚了抚对方折起来的衣领角。
他也想很有气势地拍拍对方的脸,但是……
但那上面的脸油实属劝退人。
陌生的气息陡然窜入鼻腔,叫乌贺一时有些不适应。他竟意外的不讨厌,丝丝缕缕的冷意反倒有种叫他形容不出的沁人心脾。
不是……他是来警告人的,可不能沉沦在敌人的诡计下。
乌贺猛地摇头,悄悄拉开与少年的距离。他露出凶恶的獠牙:“你别乱讲,小心舌头哪天不见了!”
“反正,你不要缠着一舟,否则见一次我打一次!”撂下狠话,乌贺便扬长而去。
余温在原地思考。
他是什么看上去很好欺负的人吗?
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跑到他面前大放厥词?
须臾。
余温右手成拳锤在张开左手心儿,他得出了一个很靠谱的结论——
屈一舟在明德高中的声望,肯定比他一个半道来的要高,即便他是以辅导的名义去接近对方,从别人的角度看来,绝对是他扒着屈一舟不放…
嗯,虽然他接近屈一舟是看上了对方那张脸,但不可否认的是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他也的确不怀好意,深沉脸.jpg
但是!
自己知道的,与别人看出来的差别可大了。
所以他得想个办法……
脑子里细细规划着,余温边回了学校收拾自己的书桌。
虽然老师没有明确可以放假……
虽然过段时间还有安排不合理的期末考,以及叫他烦躁的冗长的毕业典礼……
余温还是抱了一堆学习资料回去了,书桌上只余几本主课课本。
统共两天的高考日,考生们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即便是游刃有余的余温,在如此高强度考试下,也差点没缓过来。
当最后一张试卷上交的时候,余温由内而外地松了口气——
还好,高考就人生一次,要是多来几次估计他都要在考场里躺下了。
之后学校给放了十天的小假,余温就在家里整整补了两天的觉。
到第三天的时候,余国刚就忍不住了。
傍晚时分,余国刚就招呼了几个刚交上的狐朋狗友,到家里喝酒抽烟打牌,弄得到处乌烟瘴气。
喝酒到兴头处,一个胡子拉碴的啤酒肚中年男人红了脸,梗着脖子喊道:“老余啊,你家那小子这段时间不是放假了嘛,叫他出来去厨房给叔几个炒些花生米吃吃啊。”
“就是就是,你去我那儿都是我家妮儿炒的下酒菜呢,没道理到你家就让咱几个叔婶动手的。”牌桌上的中年妇女附和。
“老余我跟你讲,对待小孩不能这么惯着,该做的家务活儿就得放手给小孩做,不然到你走不动了,想再使唤可就难咯。”
一个上了年龄就喜欢说教的大爷在边上嗑着瓜子,一副过来人似的口吻感同身受。
……
被几人说得面上无光,一下子忘记自己家庭地位的余国刚,登时红着眼睛冲房间里吼了一嗓子:“你个臭小子死里面啦,还不滚出来去弄点吃的?老子真是白养你了!”
声音大得楼房抖了三抖,似乎都在惧怕余国刚的威严。
而被议论的余温则是被余国刚吵醒,本就被苍蝇般地吵嚷闹得心生烦躁的他,对方这一嗓子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信子,“噌”的一下,霎时火冒三丈。
余温趿拉着鞋子,顶着跑型的头发,飘着开了房间门,又灵活绕过地上东一处西一处的各种酒瓶零食袋,和恶心的瓜子壳。
乱哄哄的客厅,注意到余温只安静了片刻又热闹起来。被恶意调侃的余温,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了。
对于这些人的吩咐,他只一一好声应下。
到余国刚这儿的时候,余温面露夸张的感激之色,大声宣读:“谢谢爸爸给我在叔叔婶婶面前表现的机会,请爸爸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们的!”
转身去厨房的一瞬间,余温勾唇,眼底暗涌着滔天风暴,若是此时有人与之对视,绝对会被惊得粉身碎骨。
老东西们,我敢做,你们敢吃吗。
看来是不记得上次的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