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着给他吃肉,惦记着给他安排工作,这又是为他好,好话听的叶继宽人有点飘,又给了叶瑾一块钱。
中午吃过饭,等叶继昌和赵娜去上班,照顾着叶兆朝吃饭又吃了药,叶瑾和叶继宽关起门在他房间商量。
“爹,你明天去制药厂,先装着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抢着干——”
“馊主意,我可是大夫,这样做不就露馅了吗?”叶继宽抢了叶瑾的话,骂道:“我是你爹,我自己有主意呢!”
“爹,你听我说,这关系到你能不能留下,你真不愿意听我的话吗?”叶瑾散漫的坐在小板凳上,不让她说话,等她爹求她。
叶继宽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叶瑾,想了想,到底心虚没底,又说:“那,你继续说!”
“你装的什么都不会,大家反而会认为你谦虚,不会时不时就要考你。
要真的让人觉得你什么都会,他一考你不就露馅儿了吗?你白天记下都见了什么药材,等晚上咱买书偷偷地看,偷偷地背。这书,我去找白阿姨借,我们父女一起背一起看。”
叶继宽不相信这是叶瑾自己想的,疑惑的问道:“这都是谁教你的?没看出来以前我叶瑾有这成算呐。”
“山人自有妙计。现在还不能跟你说。给你说了,我怕你恼羞成怒,什么都干不成。我们父女半个月后灰溜溜的回村去。”
叶继宽听叶瑾这么说,更想知道这个山人是谁了!
“你说,我听听。”
“是郭奶奶。”
叶瑾憋着坏,说出郭湘素的名字。
叶继宽激动的站起来,骂道:“那个老虔婆,真对你这么好?她前儿才我和吵过架的,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叶继宽喃喃自语,再不问了。
“爹,你听着小朝,看着砂锅熬药,我去医院一趟,问问看能不能借到一本药书。”
叶继宽知道轻重,叶兆朝这个侄子才是他和叶瑾能进城的贵人,将煤炉的火盖上盖子慢煮,进屋拿了扇子,坐在床边看着叶兆朝像是小猪崽一样呼呼大睡。
叶继宽越看越心酸,他好好的一个大人,现在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快活,他在村里过的那是什么日子,要什么什么没有,天天杂粮糊糊,苦苦菜吃的胃都要酸烂了,还要每天下地干活,不干活村里的闲言碎语能将他淹死。
不行,他一定要想方设法留在制药厂,叶瑾崽子的话得听,本事要长在自己身上,他要凭自己的真本事留在城里。
叶继宽口袋里拿出左氏秘方开始死记硬背。
叶瑾这一趟医院之行并不顺利,白燕下夜班休息,明天早上才上班,药房也没有书。
值班的吴大姐一面毫不遮掩的嘲笑她异想天开,一面指着她去新华书店买书。
叶瑾到不生气,没必要和一个陌生人生气,走回来将药砂锅挪开,用家里的清油润润赵娜新买的砂锅,用自己买的大米和小米混合熬了一新砂锅的粥。
晚上,赵娜下班,叶兆朝已经吃过饭喝了药,身上的紫癜颜色没有那么鲜艳,淡了点。
“叶瑾,紫斑是淡了点,小朝也有点精神,就不知道过几天会不会复发。”
“赵姨,先吃十五天再看。我觉得名医的秘方肯定能起作用。就是这病好的慢。”叶瑾接过赵娜手里的毛巾给叶兆朝擦脚。
“你说的对。我和你大伯打听过了,左思明在建国前举家搬迁到香江了,他在沪市是有名的中医大夫,他们家的医术是从明朝传下来的,兴盛时候全国都有医馆。”
“听赵姨你这样说,我对我爹更有信心了。不瞒你说,我来的时候心里可忐忑,害怕我爹又吹牛骗你。小朝弟弟是你和大伯爱的结晶,万一——现在我放心多了。”
“这话别让你爹听见。”赵娜笑着说,叶瑾真是个善良勤快的姑娘,把自己当自家人,比叶继宽两口子在村里的风评好的多,人不错。
“赵姨,咱这里有没有图书馆,我也想学中医,想看看关于药材炮制方面的书。”
“叶瑾,你这说话头头是道,你老实和姨说,是谁教你的?”赵娜早就想问了,单纯的孩子没有这么聪明。
“是郭奶奶教我的。她是村里出了名的接生婆,听大家说她以前是大家小姐,来我们村投奔亲戚,最后亲戚没找到就在我们村里住下了。她采药有时候我也跟着帮忙。
久而久之,就愿意教我一点做人的道理和药材的药性用途等。
我会熬药煎药也是跟她学的。要不然,我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孩,也没那个胆给我爹打下手。”
赵娜将信将疑,心里有点底了,叶瑾勤快,对兆朝也好,将照顾小朝和家里的活儿包了,她上班下班比以前不知道轻松了多少,早上也有时间化妆,能不能商量着让叶瑾留下给她看孩子,她可以出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