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营稍作思考后说:“不成吧。虽然听说是二十年老店,品质没问题。但这衣服款式我都瞧不上,当然送我我也还是要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东家若是瞧上这流光翠影的布料,还是换一家店做成成衣吧。”
裴一雪点点头,分析道:“先前我们在这家店逗留了将近一个时辰,那时正值午膳后消食的时段,人流量按理来说不少。但进入衣铺的客人只有二十人,与周围其他铺子相比少了一半不止。而且这二十人当中,最终成交的,只有我们这一单。”
说到此处,陈营有了几分精神,开始正视起眼前的成衣铺。
裴一雪继续说:“客流正旺时成交量都寥寥无几,暂且算掌柜一日成交三单,中规中矩的一单大概二十两,那么一个月下来便是一千八百两,刨去成本人工,得利一千两。
再偶尔来笔千两以上的大单,一年算五单。全加一块,掌柜的一年也只能赚个一万五千百两。
我们手里的银子,白捡来的有九十二万七千一百七十八两,你说,我们要用多少两才能把这家铺子,和那里的全部流光翠影砸下来?”
目光对上的瞬间,陈营嘴角勾出一抹邪恶的微笑。
拿下成衣铺和店内全部的流光翠影,裴一雪只花了不到六十万两银子,捡来的银子都还未花完。
一旁的陈营拿到成衣铺的屋契,满眼都是敬佩之意,直夸裴一雪眼界胆识过人,一招声东击西又坑下中年男人与清瘦男子几十万两。
裴一雪在旁听着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过多言语。鬼知道他当初来到店里本只为买下流光翠影,想将这料子套在谢玉书身上。
不过在店内闲逛时,无意注意到铺子的布局以及糟糕的客流,他方才留意是否能将成衣铺做备选。
总而言之,他买下铺子纯属意外。
从成衣铺出来,裴一雪与陈营分开,独自租了辆马车,一路拉着七八匹流光翠影来到城东一家有名的裁缝店,准备全部做成衣服。
掌柜见裴一雪如此大阵仗,将人请去了包厢,热情地介绍起店内衣服样式。
“老丈,您请看,这款‘锦绣山河’是我们店的新款之一。它以细腻的刺绣工艺展现出了波澜壮阔的山河景色,山河的壮丽与辽阔,定能彰显您那位小友的尊贵气质。”有金钱和裴一雪如今的“年龄”在这摆着,掌柜和店内伙计都无比恭敬。
裴一雪微微颔首,赞赏道:“确实精美,还有吗?”
裁缝师傅又抬出另一款衣样图:“这款名叫,‘流云逐月’是以流动的云彩和皎洁的月光为主题,使得衣物仿佛拥有了流动的美感。穿上它,仿如脚底生雾,翩翩出尘的谪仙。”
裴一雪眼前一亮,“似乎也会适合他,继续。”
“还有这款‘竹影清风’。它以竹叶和清风为灵感,运用独特的剪裁手法,使得衣物既有竹子的坚韧与挺拔,又有附有清风的柔和属性。”
裴一雪点点头,继续听着裁缝师傅的介绍。
“……‘云锦飞鹤’,以流云纹理为底,上绣展翅飞翔的仙鹤,高洁而典雅。”
裴一雪点点头,“不错。”
裁缝师傅又指向另一款:“‘山水墨韵’。它以山水画为背景,线条流畅,色彩淡雅,穿上它仿佛置身山水之间,既显脱俗气质却又不失大气。”
看到这幅款式画像,裴一雪心中一动,这画中人的身段和谢玉书的极为相似,他完全能预想到谢玉书穿上后会是何种光景。他忍不住上前,轻轻摩挲着画像,眼中满是满意:“好极了,很合阿书的气质和身材。”
挑出了十件衣样,裴一雪以买断价格付了四万两白银做定金。
掌柜笑得嘴都合不拢,得空问道:“那,尺寸方面……”
裴一雪微微一笑,指着“山水墨韵”画像上的人道:“和这差不多。”
掌柜看了眼画像,愣了两秒,略为难道:“这……老丈,裁缝制衣都需要具体尺寸,以防出现偏差。”掌柜讨好笑说:“老丈若是不知,不如叫您那位小友到场来量一量如何?”
裴一雪犯了难,这天远地远的,谢玉书可没法到场,何况喊谢玉书过来,他还怎么给人惊喜?
脑子九转十八弯后,裴一雪抬起双手圈成一个圈,时而放大时而缩小。感受了番,他确认谢玉书的胸围有这么大,扫了眼自己双臂围成的圈说:“胸围三尺八寸。”
说着,他双臂往下挪了些,凭空在自己想象的人身上摸索比划了会儿,“腰围二尺九寸。”
继而裴一雪双手再次下移,两手之间的距离拉开,看得出来这次是在量臀部的大小。
“臀围三尺三寸。”裴一雪瞄了眼掌柜记录的册子,继续专心致志测量起谢玉书的大腿围、袖围、袖长等尺寸。
看裴一雪在那儿凭空又摸又拍又捏的,那熟练的模样和自信的神情,掌柜嘴角忍不住抽搐。只觉眼前这个六十好几的人,瞧上去人模狗样,结果是个老不正经,平时铁定没少对自己这位二十几岁的小友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