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过来后,我的眼前却是漆黑一片。
我瞎了吗!?
我连忙摸我的眼,抬个手就用了我吃奶的劲儿,感觉好累。
眼睛还在,但是一点光线都看不到。
那我这是在哪儿?
我有点慌,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唇还是觉得口干舌燥,闭上眼咳了一下,试探喊道:“醒月,你在吗?”
能说话了,但是声音哑的厉害。
我摸了摸身上盖着的东西,好像是一件厚披风,难道是醒月的?
再摸,光着的我!
怎么回事儿?
我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被睡透了。
擦,变态呀,老子的姨妈才来两天啊!
四周很安静,只有我气愤的呼吸声。
“醒月!是你吗醒月?”
我压下惊慌继续喊人,抬起手四处摸索。我摸到了床沿,还摸到一个人,这个人就坐在床下。
“醒月,醒月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我坐起来两只手抚摸上他的头,摸到他的五官,鼻梁和唇形和我记忆中的略有不同。
他不是醒月!
我疑惑凝眉,两只手掐在他的脖子上,“说,你是谁!”
“我是正阳。”
低沉磁性的男声让我头皮一阵发麻,麻溜儿松开手道:“怎么是你?醒月呢?”
“失明只是暂时,你体内的妖丹力量还未除尽,除尽后便可恢复正常。”
他的声音离我近了点,好像坐在床边了,我感受到鼻息在我脸上扫来扫去,“醒月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你是选爆体而亡或是让我把妖丹力量转移到我身上进行消化掉?”
那个小红球竟然是妖丹?木棉好恶毒,给我个普通人吃妖丹,她就没想过让我活。
不过,我哪儿招惹她了?
“小婉,选择,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的下巴被轻轻捏住,正阳的声音听上去还很平静。
回神注视着眼前的漆黑,我皱眉道:“没有其他可以压制妖丹力量的办法吗?我想……”
“你想等醒月帮你化解妖丹是吗?”正阳补充完我的欲言又止。
我连连点头。
只听他低笑一声,“他还没这个本事,千年蛇妖的妖丹,化解消化完都要去掉我半条命……是死是活,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话,他松开了我,闷咳了两声,然后陷入沉默。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我的脸烧了起来,这么尴尬的场景我感觉我还不如死了重开。
不行,我还没找木棉报仇呢!
活,我要活!
可特么这算出轨了吧?
是命重要还是道德重要?
面对这个艰难的选择,还不等我纠结,我的小腹就突然炸开一阵疼痛,这让我瞬间冷汗,拧着眉头摸到正阳的手,“救……救……救我……”
“抱歉,我对你没兴趣。”
正阳的话让我眩晕了几秒,想起白天刚对他说过这句话,这报应来的是真快啊,真是个记仇的老男人。
“救我……真的只有这一种办法吗?”
我深吸一口气问他。
“嗯。”他淡淡道。
呜呜呜我这个渣女啊……
醒月,对不起,这个世界我会打一辈子光棍儿,惩罚我为了保命背叛你的渣女选择!
在漆黑中我绞尽脑汁去取悦一个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腹痛感渐渐消失,我逐渐能看见景色,好像在个山洞里。
上方是石壁,身侧是不平滑的石壁,斜前方是有些奇怪的正阳。
他的头皮披散了下来,但全部成了白色,而且他的嘴角挂着血,闭着眼睛面色痛苦,好像并没有从眼下的运动中享受到。
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这次救我他要付出半条命的代价?
明明上次见面他的头发还很乌黑有光泽,这么快就变白发,他这个救命的人情我一点儿都不想承!
但是他吐血了,喷了我一脸。
我闭上眼摸了摸脸上的温热,他捂嘴闷咳着用一块湿润的布擦了擦我的脸,然后抽身下地,又用那条披风盖住我的身体,最后背对着床榻就地打坐。
“噗~”
他又吐了口血。
看上去,有点儿惨。
他光滑的后背被十几道抓痕打破完美,我摸摸自己指甲不记得自己啥时候挠过他,可能是全身都痛的时候稀里糊涂的挠的吧。
唉……
孽缘呐~
我并不感动他的相救,就当是上次他把我当工具人的赔罪。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翻个身,闭上眼让我这个累惨了的身体好好休息休息。
接下来,要和醒月分手吗?
话说回来,木棉这么害我的目的何在?
普通人怎么会拿到千年蛇妖的内丹?
这蛇妖,会不会是小白亲爹的内丹?小白说他亲爹被魔族杀了夺走内丹了,所以木棉其实是魔族成员?
如果是的话,那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木棉为了魔族她假装普通少女,得到来福王八蛋的信任后和他一起跟着我和醒月南下历练,可能是她看上了醒月,再加上她的嫉妒心作祟,她认为我这样一个普通还没她美的女人不配得到风光霁月的醒月公子的喜欢,所以她就想除掉我。
利用千年蛇妖的内丹,她就没打算让醒月找过来,除不掉我也可以让找过来的正阳血条掉一半,木棉真是好算计。
可惜,碰上我个大聪明。
她以为我和正阳睡过之后就会远离醒月?哎我就不主动和醒月分手。
哼哼,木棉魔女,咱们走着瞧。
再醒来,还是在这个山洞里。
不远处的洞口燃着一个火堆,正阳正坐在火堆前添木棍,他的面色看上去好了很多,白发被随意的用一根木簪簪在脑后,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
看他要看过来,我收回目光坐起来,感觉到我的身体好像被清洁过,衣服都被穿好了,也恢复了力气。
不得不说,正阳还怪有礼貌的。
我刚下床,床直接原地消失了。
好吧,早点回去也好。
我扭扭脖子伸展四肢,刚走一步就疼得我“啊~”出了声,不得不苦着脸慢慢挪向火堆,隔着火堆坐在正阳对面。
他看了我一眼,从袖筒里掏了个红色的扁水壶出来,丢向我道:“喝些水,喝完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