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像是夜族自己用的,也不像全新的。柳下醉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心里有个猜测。
不会是明危楼在屠宫的时候,进她在昼族的寝殿护送出来的吧?
这也太猎奇了?
柳下醉把这个疑点记在了小本本上。
随后挑了个看得最顺眼的裙子,出房门。
找了一整圈,又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她娘真美的,这古堡的浴室在哪啊?
毕竟明危楼现在还在讨厌她,柳下醉是不敢招惹正在研究怎么【既能杀掉她又能保全夜族】方法的明危楼的。
柳下醉抱着裙子在她书房外徘徊了好几个来回,还是跺跺脚准备自己找。
忽地,吱呀——一声。
银色的影子被拉长,从门缝里露出来。
之所以是银色的,因为明危楼的发丝竟然一夜之间从黑色变成了银色。
柳下醉惊呆,也不管什么有的没的了,凑上去:“研究怎么杀我研究得头发都白了?要不然,别杀了。”
明危楼瞥她眼,默了两秒说:“我要洗澡,浴室你用不用?”
“我正找呢。”柳下醉合上双手:“拜托啦。”
明危楼没说话,只是让开了一条通道。
柳下醉不明白她的意思,有些汗颜:“?”
“……”美人好看的唇形翕动两下,似乎也在思忖如何开口,半晌才艰难地说:“浴室,在书房后面的密室里。”
再怎么震惊,澡还是要洗的。
因为需要经过书房,柳下醉的眼睛被要求蒙起来。黑色的丝带沁着香气,凉意也变成了烫的温度,感受着脑后收紧的力量。
“等一会进去,不要乱看。”明危楼的言语冰凉,吐息却微热:“不然我立刻就杀了你。”
“我不看。”柳下醉伸手乱抓,做出无措的模样,唇角却在明危楼看不见的地方浅浅勾着:“我现在看不见,你领我。”
那边顿了许久,才开恩把衣角送到她手里。
她蒙着眼,牵着明危楼的衣角,追寻着明危楼的牵引,跟她一步步往前走。
感到周围水汽有些热了,牵引也停住,柳下醉试探着问:“到了吗?”
没有回应。
她大着胆子揭开丝带,面前牵着她的人早就不知去哪了,只有放好热水的浴桶在面前散发着丝丝热气。柳下醉泄了口气,有些报复心地跳进去,“扑通——”。
又撒欢地撩了几下水,制造出不小的声音。
“什么嘛……跟人家入洞房了,又闷不作声就走。”
……
外面。
“扑通——”
明危楼听着声音,烦躁得想要合上手里的书。夜风从未关严实的门缝渗透进来,微微拨动着书页。
“哗啦……哗啦……”
拨动书页的声音,跟玩水的声音重合。
明危楼凝视了书页片刻,又伸手按住它。
“什么嘛……跟人家入洞房了,又闷不作声就走。”
连唯一没有处理的风,都在呼呼地发出响声。
明危楼撑着手臂想起身去关门,却怎么也动不了。
昼国两千年,明危楼入昼国。
更名换姓。
她在昼国王宫举行了欢迎仪式后,便被守卫秘密送出宫,让她该上哪上哪。
明危楼在昼国毒辣的阳光下漫无目的地走着,忽地面前有个黑色的小点朝她迅速靠近。
越来越近,最后撑起一把伞,遮在她头上。
“你就是我父皇接来的小妹妹吧?”昼国公主抓着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拽起来:“我打听了你!你是不能晒太阳的,这些守卫太不像话了。我给你遮着,我们去找父皇好不好?”
年轻的公主并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明危楼用尽全力甩开了她。
可后来她一有机会就追着她。
直到后来因为追她而陷入沼泽,差点被闷死,往后就不被允许出门了。
小公主以为不再有机会见到那个高冷的女孩。
可她被囚禁的第一夜,明危楼就赤手爬上了城堡高处,给小公主送去了新鲜的野花。
“哗啦——”
再次的水声如一只手拽住明危楼,粗暴地将她拽出回忆的深水。
这次的水声过大,明危楼蓦地合上书,耳廓靠近墙面静听着,心中万千变化着不同的情况。却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歌声。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哦哦哦哦,戴上浴帽唱唱跳跳……”
“……”明危楼感到一阵窒息。
洗完澡,柳下醉看着自己穿的浴裙,又犯了难。
因为是密室,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自己出去。
让明危楼接刚洗完澡的自己出去?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