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贼先擒王。”
子桑沐的话说得很明白了,暮才人若还是不能理解,那也怪不得她不愿意合作了。
很显然,暮才人能找上子桑沐,自然已经有她自己的考量,“若是我愿意合作呢?”
“这件事的风险很大不是吗?”言外之意便是,这件事需要仔细考量,若是一个不小心就是九族的大错。
只不过子桑沐没有九族了。
暮才人将血色珊瑚直接放在桌子上,歪了歪头,“可是回报不是很大吗?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来听听。”
“我需要一个人的尸体。”
暮才人需要的人估计并不容易,既然提了出口,恐怕此人多半就在皇陵之中,可子桑臻若是这能成功,那么自然就有她的办法将她弄出来。
和聪明人谈话就是轻松,子桑沐很久没有这样子过,轻轻勾起唇角,应承了下来,“既然如此,以后有事多加关照了。”
子桑沐伸出手,准备与她牵上。
暮才人也是爽快,直接伸手与她牵上,“既然如此,我自然也能代表整个林家和纪家归顺大皇子。”
瑾瑜在一旁直直叫好,她是眼线,也是证人,今日之事,过了她的眼,便代表成了此事,无论日后如何,她都能成为一个传承者。
“合作愉快。”二人齐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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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珍淑妃,二皇子的母后;张珍贤欣贵妃)
何玉珍好不掩饰自己的愤怒,怒气冲冲赶到凤禾殿。
抵达凤禾殿也是直直坐在位置上,等待宫女的传召,凤禾殿的宫女急急忙忙喊起张珍贤过来。
可不料张珍贤只是缓缓起身收拾自身。
一旁的宫女,还有些许着急,催促着,“娘娘,娘娘,淑妃娘娘还在前厅等着呢,看着有些恼怒。”
张珍贤自然知道何玉珍来所谓何事,只不过现在更应该晾一下她,不然待会二人一见面便是掐,到时候闹得两人都不愉快。
但张珍贤也不敢让她等太久,约莫一刻钟后,张珍贤如约出现在何玉珍面前。
为了衬托自己的无奈,张珍贤的妆容可不似之前那般精致,脸上反倒是多了几抹苍白,早在她联系上子桑臻之时,就已经考虑到了何玉珍的怒火。
但那又如何?
对张珍贤而言,找上子桑臻不过是另外多寻找一条出路罢了。
张珍贤收起平日里的傲气,尽量展示出自己柔弱的一面。
“妹妹今日怎么来了?”
柔声细语的张珍贤与怒气滔天的何玉珍。
“你还有脸来问本宫为什么来?”
张珍贤存心示弱,这不就冷不丁咳嗽几声,“这还不是因为自古帝王本无情,若不是他,本宫也不会如此。”
何玉珍怎么会因为她短短的苦肉计而上当,冷哼一声,“这就是你背叛我们的联合?你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我自然没忘!”张珍贤急忙打断她,“可若是把他当成跳脚板呢?你可曾为你的孩子着想过,若不是他的突然出现,你的儿子恐怕要成为他的心头之恨!”
何玉珍皱着眉头,不为她的话语打乱情绪,“虎毒不食子,再怎么样本宫的儿子都是他的唯一选择!”
张珍贤上前两步,凑到何玉珍耳边低语,“你当真如此?别忘了还有一个三皇子,当然其他嫔妃也一样能生,不是只有你这一个孩子,树大招风的道理可懂?”如同鬼魅一样的梦魇,一字一句打乱何玉珍的思考。
她着急反驳道,“可他之前都对泽儿很好啊,还在本宫面前说过立储之事。”
张珍贤则是后退一步,冷声嘲讽道,“帝皇之语,你敢说那是诺言还是试探?”
何玉珍受不了张珍贤赤裸裸的撕裂,“我不信,若不是你,不是你的话,他怎么会怀疑?!”
“哦?你这话就是在说后悔与本宫合作?那......”张珍贤第一次厌恶自己找上了这么个蠢货合作。
不过幸运的是,何玉珍并未糊涂过久,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立马朝着张珍贤跪下,“是我的错!是我遭了奸人的诡计。”
望着悔悟的何玉珍,张珍贤勉强收起了心中的不满情绪,冷眼望着她,后者跪在地上紧握着衣摆。
“是我考虑不佳,泽儿今儿虚岁已然14岁,不消多年便可以自立门户,本来应当为先,可这儿多了个大皇子,我怎能不急,恰好又闻你决心站党他。”
说到底,都是因为权势问题,既然现在说开了,张珍贤也不瞒着其中的一些考量,只要能稳住她,后续的事情,后续自然有应当可以解决的办法。
“他的出现恰到好处,你可曾想过,若是他在明面上‘强’,那我们就可暗地里‘盛’。”说即张珍贤将何玉珍扶了起身。
“你可知帝王最憎恶的是何?”
何玉珍摇了摇头,并不能理解,自然张珍贤也猜到了,心中有些无奈解释道,“自然是争权夺势,帝王而今可是盛年,可在盛年之时自己的孩子想着不是如何学好知识,反倒是陷入权势的沼泽,任你愿意信任一二?”
解释得如此直白明晰,若是何玉珍还不能明白,张珍贤就就想将她弃了。
所幸何玉珍能理解其中一二的弯弯绕绕,既然自己的智商没有那么高,那么适当的信任也不是不行。
她问到,“那如今我需要做些什么?”
张珍贤摇了摇头,拒绝道,“顺其自然,你当下最主要做的是让你的家族人接触你的儿子。”
张珍贤如是说道,但考虑到何玉珍的愚昧,还是强调了一二,“暗中,莫要让上面的人知晓了,最后让你的孩子好好学习!因为最终的抉择者还是他。”
何玉珍狠狠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随即回去与自己的孩子商谈一二。
望着远去的何玉珍,张珍贤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意识,若不是三皇子太小,加上柯贵人及其家族素来不占党派,也轮不到这个愚昧的淑妃与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