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席檐可印象太深了。
虽然只是一个出场次数只有个位数的无名炮灰。
因为他是一个非常有勇气、有自知之明的炮灰。
明知道自己在做炮灰的事情,但仍然一往无前。
就好像“作死”是他的人生信条。
九十九次下来。
席檐都为他的勇气感到钦佩。
这一次还是两人第一次直接对上。
席檐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他说:“你问我的问题,你不是已经都回答出来了吗?我还能说什么。”
男人“哦”了一声,显然忘了没有得到回答的第二个答案,他盯着席檐,说:“你倒是胆子不小,这样吧,我还是第一次在宴会上见到管家,不知道管家的酒量这么样,我们比比?”
话是这么说,但他显然不需要席檐的同意,直接抬手招呼服务生:“把你们这里的好酒都拿过来。”
很快,桌上就摆了满满的酒。
男人主动把酒到给席檐:“来吧,进行一场男人间的较量。”
虽然这个人只是一个炮灰。
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尤其是在祁庭不在的情况下,再加上席檐也确实很眼馋这些昂贵的酒,于是便接过来仰头喝下。
动作干脆利索不拖泥带水。
男人眼睛一亮:“好!好好好!有点儿意思!”
说完,也学着席檐的模样,仰头一口喝下,然后又给席檐倒上酒:“我们再来!”
酒过三旬。
桌上的酒已经空了一半。
席檐的脑海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他捕捉着对面长着三颗头的男人:“还来吗?”
但是相比席檐,男人就显得游刃有余许多:“来!再来!”
一旁看戏的人看着本来势如水火的局面演变成现在酒桌好哥俩的模样。
惊讶到连祁庭出现都没有发现。
王勋看着不远处一群人围绕起来,有些好奇道:“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服务员说:“里面有两位少爷在拼酒呢。”
仲书瑜像是没听明白:“拼酒?”
服务员点点头,然后被另一边不掺和闲事的人招呼过去。
王勋侧头看向祁庭:“现在的年轻人倒是年轻气盛,在宴会上拼酒来了。”
祁庭内心一下子有了某种预感,环顾四周后,面色一冷,大步朝前走去。
王勋讶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停下脚步,眯着眼看向不远处,片刻后,对仲书瑜说:“我好像被仙人跳了。”
席檐拿起桌上的酒杯。
刚准备送入口。
一只修长冷白的手从旁边伸过来夺过去。
祁庭拿着酒杯皮笑肉不笑道:“这么爱喝酒,我陪你喝好不好?”
声音一出。
瞬间唤醒在场围观的所有人。
霎时,一哄作鸟兽散。
男人一愣,像是没想到祁庭会突然出现。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对面席檐醉醺醺的对祁庭说:“你来啦?”
祁庭的手一顿。
席檐一只手扒拉在他胳膊上:“这酒好贵的,你是不是也没喝过?”
像是想到什么,席檐又道:“这酒是他请我喝的。”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男人:“喝不完能打包带走吗?”
祁庭扫了一眼。
这些酒度数不是很高。
就算喝多了也没什么大问题。
男人下意识看向祁庭。
但祁庭一直在看席檐,于是他想了想,决定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说:“没问题,都是你的。”
毕竟生命诚可贵,诚信价更高。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席檐咧嘴一笑:“你真是大好人!”
然后他又抬头看向祁庭:“时间是不是不早了,我们能回去了?”
祁庭闭了闭眼,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对男人冷声道:“乔家三公子是吧,我哪天遇到乔总是该好好问一问,怎么乔家还养出了一个醉鬼。”
“还有,这最后一杯酒,我替他喝。”
说完,在周围人有些愕然的目光中,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祁庭放下酒杯,转身冷着脸把席檐从沙发上拽起来。
任由席檐顺着力道瘫他怀里。
然后一只手抓住席檐的胳膊,另一只手搂住席檐的腰,一步步朝外走去,在路过王勋身边时,说:“抱歉,今天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王勋颔首:“理解。”
众人看着他们离开。
直到一个人喃喃自语的声音唤醒他们的神志。
“我靠,这祁总也太宝贝他那个管家了吧。”
这话一出,原先蠢蠢欲动的少爷公子们也齐齐歇了某些心思。
王勋冷眼看着祁庭和席檐坐上车离开,拿起手里的酒轻抿一口:“没人敢这么耍我。我记得替他传话的那个人,好像最喜欢干些录音敲诈的事儿。”
他勾起嘴角:“你让人去找,然后把录音笔送给祁总。”
仲书瑜看着他。
王勋说:“就当是我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