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言归从外边回来,直接冲了进来,谁料就看到赵望和和谢知微抱在一起,她小嘴不由得张大了起来,不敢吭声,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心里说不出的惊奇,她阿娘性格向来冷淡,就算是对自己也鲜有抱在怀里,可她竟然抱了旁人,那个姿势,分明是在哄人。
阿娘竟对知微姐姐这般恩宠?
谢知微心神虽恍惚,可也感觉到了方才有人进来,她松开双手,问道:“刚才可是言归回来了?”
赵望和垂眸看着谢知微眼睛红红的,眸色幽深,“嗯,她越发没规矩了。”
谢知微脸上的脆弱已经收敛起来了,“她应该是有事找你。”
赵望和眸中的幽深已经消失不见,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来,开口叫道:“言归,进来。”
尚言归有些拘束地走了进来,心虚地冲赵望和行礼,“阿娘。”
“你找本宫有何事?”
本宫都出来了,尚言归后知后觉自己惹恼了赵望和,求助地看向谢知微。谢知微当作没看到,转移了目光。
尚言归只能耷拉着脑袋,“阿娘,后天宫里要举行宫宴,邀请了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家女眷,请帖应该送到府中来了。”
“如此小事便让你急躁,倒是越发顽劣了,罚你抄孙子兵法三遍。”
“孩儿知错了。”
赵望和还要处理事情,就让两人都出去了。谢知微搂着尚言归的肩膀,心有戚戚然,“还好是抄孙子兵法,总比史书要强得多。”
尚言归抬头去看谢知微,没忍住好奇,小声地问道:“姐姐,我阿娘为什么抱着你呀?”
饶是心理年龄一把年纪了,也遭不住小孩子这一声坦率的问话,谢知微老脸一红,反问:“你猜?”
尚言归歪着头想了想,“知微姐姐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吗?”
“是啊。”
“那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事儿,已经过去了。”
尚言归只好点了点头,觉得阿娘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人了,属下不开心还能被阿娘抱抱呢。
皇后举行这一场宫宴,其实目的很简单,是为灾民募捐而举办的。只是想到赵望和也在其中,无论是因为其身份的震慑,还是因为好奇,夫人们都是要去的。
除开当家主母,小一辈的年轻男女都纷纷应召。少女们是为了能在皇后跟前露个脸,毕竟也是大事,没准陛下会过来呢,那她们就有机会了。毕竟后宫妃嫔不多,陛下或许还会有充实后宫的打算。而少年们就很明显了,奔着赵望和来的。
据说,去年赵望和回来,就收下了尚家举荐的一名少年,都跟她回了边境了,可想而知那还是受宠的。
没人知道温以修过去是做苦力的,但他跟着走了是看在了眼里,故而大家都觉得这是个讯号,没道理他有这个机会,自己家的孩子就没有啊。
当然,嫡子可能不太舍得,那不还有庶子嘛,况且还有侄子外甥等,谁家还有没有个穷亲戚呢?
既然是宫宴,着装便不能太随便,赵望和换了身长公主礼制翔凤花织金镧裙,甘琳为她上了妆。谢知微过来时,见着越加雍容华贵的她,面上不由得再次露出惊艳的神色来。
不过赵望和没留意谢知微的神色,她还在看手中的文书。
谢知微问:“怎么了?”
赵望和把文书递给甘琳,幽幽说道:“长柏被刺杀了。”
谢知微眉头紧皱,“是开始推行均田制了?”
“嗯。”
从武城开始推行均田制,朱韫深可谓是一点都不愿意浪费时间,风风火火就上了,在世家眼里,可不就是一直在蹦跶,如何能忍?
如今的刺杀不过是第一次,后边绝不会少。
“可有伤亡?有抓到活口吗?”
“吴栋轻伤,那些都是死士,被抓之时自尽了。”
“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两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尚言归过来了,便不再说政事,一同入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