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没用多大力道,过一会儿她就会醒。”褚右河道。
之后我们先到了梦楼,粟儿在房间里等着我。
“姐姐,你们来了!先坐下!”粟儿迎上来道。
我心里害怕,那个皇帝的名声人尽皆知,一会儿要面临什么,我心里没底。
粟儿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为我倒了杯茶,安慰道:
“姐姐不用紧张,一会儿我们陪你一起去,王太师也会在场。”
看到粟儿如此信任王管,我稍稍安了些心。
一刻钟之后,宫里的太监来报信,要我们去郊外绿城湖面圣。
路上我悄悄问褚右河:
“为何不直接在梦楼相见,偏要跑到城郊去?”
褚右河思忖片刻,道:
“看来圣上还是惧怕陶家,若直接在梦楼相见,太过明目张胆,万一陶家人赶来,梦楼又狭小不方便逃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太师一定为圣上在城郊做了埋伏,只要陶家人一到,尽可杀之!”
我心头痛了一下,若真有埋伏,若来的人是陶玉阶……
可是,陶玉阶真的会来吗?
他心机颇深,或许会猜到有埋伏,又怎么会为了我来冒险呢!在他眼里我算得了什么?掌中玩物罢了!
无论如何,既已选择以这种方式为许家报仇,也只能继续了!
我们下了马车,才发现周围全是皇帝的护卫军。
远处小路尽头,阴云密布下的湖心凉亭中,皇帝一身华丽便装,正与王管聊着什么。
内监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到亭子前报告一番,然后就看到皇帝朝我这边看过来,之后对内监吩咐了什么。
内监听完吩咐,又小跑到我们这里,传达旨意:
“圣上请陶少夫人到亭中座谈!”
我心慌的要命,来不及思索只能跟着内监往前走。
这时内监突然回头,对我身后的粟儿和褚右河道:
“粟儿姑娘和褚公子请留步,圣上只邀陶少夫人过去,其他人不准近前!”
粟儿质问道:
“为何只让我姐姐一人过去?我与姐姐是一家人,圣上的大事总也该先见见家属吧!”
“放肆!”那内监瞪起眼睛,有些恼怒,“这是圣上的旨意,你怎敢质疑!”
粟儿正要再说些什么,这时候王管已经过来了,阻止了粟儿,转身对内监道:
“抱歉刘公公,粟儿性子直爽冲撞了公公,我这就带她下去!”
粟儿看着王管,不肯走。
我隐约听到王管对粟儿嘀咕道:
“圣上的旨意岂能违背?你若再不走,今天你和你姐姐的命都得搁在这儿!”
粟儿担忧地看看我,也没旁的办法,只能同王管离开。
褚右河也跟着离开,走了半步,回过头也看了看我,那神情让人猜不透,有无奈,有怨,似乎还有一丝狠厉。
然而,圣意不可违,我还是一个人到了湖心亭。
“臣妇拜见圣上!”我跪下行礼。
皇帝立即从石凳上起身,伸手去扶我,道:
“陶少夫人快请起!”
他的手碰到我那一刻,我如被针刺,连忙躲了躲,起身后退一步。
皇帝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后他坐回石凳上,再次整理出笑容,对我玩笑道:
“若不是当年王太师帮朕在陶府安插了细作,并且毒死了陶絮风,我与夫人或许还不会有今天的机缘!”
看来陶玉阶在这件事上没有撒谎,陶絮风果然是被皇帝的人害死的!
但这还是不能证明秋梨不是被陶玉阶故意以替罪羊的身份杀害的。
天阴得越来越黑,仿佛马上就要下雨了。
我依然站立在前,静以听圣言。
“陶少夫人看起来很拘谨。”皇帝道。
我回道:“在圣上面前不敢造次。”
皇帝突然病态般地哂笑起来,道:
“想必朕的心思,你妹妹已经告诉你了吧!”
我见他这般,更不敢多言,只能继续听他再说什么。
“陶少夫人今日来见朕,不就是为了满足朕的心意么?何必装成一副贞德之相?”
我闻言便觉得话头不对,于是问道:“圣上这是何意?”
皇帝诡迷地微笑着,拿起一杯酒递给我,道:
“来!喝一杯!酒是个好东西,保证少夫人几杯下肚就能原形毕露。”
我无法理解他话中之意,于是道:
“臣妇实在不理解圣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