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沈妗妗突然想起金蝉子那句意味深长的警告。
「等你被那疯猴的执念缠得喘不过气时,可别来求我超度。」
当时她只当是玩笑,如今看着眼前这位眼尾泛红,寸步不离跟着她的上古凶神,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发凉。
无支祁的占有欲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连去阳台看个风景,都会被他从背后环住腰肢拖回怀里。
洗澡时门锁形同虚设,总会被妖力轻易破解,就连她多看两眼路过的海报模特,都会被他捏着下巴转回视线。
“你.….你太没节制了!”
这日清晨,沈妗妗终于忍无可忍地踹开缠在腰间的银发,气鼓鼓坐起身来。
她身上还留着昨夜的红痕,腿根酸得几乎站不稳。
无支祁单手支颐侧卧着,青鳞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他勾了勾手指,沈妗妗就不受控制地跌回他怀中。
“本座等了你三十三年。”犬齿暧昧地磨蹭她耳垂,“这才几日就嫌我缠人?”
沈妗妗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位爷被镇压时积攒的执念,恐怕不是她这小身板能承受得住的。
正想着如何脱身,忽然压在床上。无支祁指间缠绕着她一缕黑发。
“在想怎么逃?”
沈妗妗扯过被裹住自己,光脚踩在地毯上,指着床上的人。
“我给您说,您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看太多了!什么夜夜笙歌,七日不出房门,那都是骗人的!”
无支祁倚在床上,银发垂落遮住半边脸,露出个无辜的表情。
“可昨夜你明明也.….”
“闭嘴!”沈妗妗涨红着脸抓起软枕砸过去,却被他用妖力定在半空。那枕头诡异地转了个弯,反倒轻轻落回她脚边。
“那今日换本看。”
他变戏法似的掏出本花花绿绿的书,“这本说双修可增进修为.…”
沈妗妗绝望扑上去抢书,却被他拦腰抱起转了个圈。
被单飞扬间露出她腿根未消的指痕,无支祁眸色骤然转深,话本啪嗒掉在地上。
“等等!”
她一把按住他想要凑近的脸,“我,我饿了!我们先吃早饭好不好?”
无支祁动作一顿,竟真的松了力道。沈妗妗刚要松口气,却见他唇角勾起玩味的笑。
“好啊。”
下一秒,她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按进被褥里,无支祁单手解开自己的衣带。
“正好,我也饿了。”
沈妗妗瞪大眼睛,看着他慢条斯理俯身,在她锁骨上轻咬一口。
“先吃些开胃小菜。”
“我不是这个意思!唔!”
抗议声被突然落下的吻堵了回去。
无支祁的舌尖钻了进来,带着强势,却又在察觉到她呼吸不畅时退开,转而去吮她敏感的耳垂。
沈妗妗浑身发软,残存的理智让她做着最后的挣扎。
“话本里.…话本里也没教你这个啊.….”
“自学成才,何况.…”
他将她翻了个面,滚烫的身躯贴上后背。
“你明明也很喜欢。”
……
来到这海岛的第半个月,沈妗妗终于如愿以偿地下了海,虽然方式有些特别。
无支祁搂着她的腰肢,直接腾空而起,跃进远离岸线的深海区。
“我就知道!”她攀着他的肩膀瞪眼,“突然同意我换泳衣,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无支祁身形忽变,巨大妖身在海面下若隐若现,青鳞映着波光。
他稳稳托住她的腰,让她能自如在海面上浮沉。
“这不算骗你。”他声音混着海浪声传来,“说好让你沐浴大海的。”
沈妗妗索性趴在他身上,阳光穿透海水,在他身上投下变幻的光斑,美得惊心动魄。
她忽然觉得,比起在浅滩嬉水,这样的体验,似乎更令人心动。
“对了,你想不想去我在人间呆过的地方看看?”沈妗妗趴在无支祁的身上,仰头问道。
“在另一个城市,是个水乡小镇。”
她比划着,“虽然没有这样的高楼大厦,也没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
“什么时候去?”无支祁直接打断她,金瞳亮得惊人。
沈妗妗叹气,“我想坐飞机或火车去,可你又没有身份证,真是的。”
无支祁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发顶。“这不是难事。你不知道妖能蛊惑人心吗?”
当沈妗妗跟着对方踏上一架私人飞机时,才真信了他那句“蛊惑人心”的威力。
机舱内真皮座椅泛着低调的光泽,空乘人员递上毛巾,好像他们本就是这架飞机的常客。
“这也行?”她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这能力我怎么就没有!?”
无支祁优雅抿着香槟,“想要?”
他突然凑近,齿尖轻磨她耳垂,“让我多咬几口,说不定就.…”
“闭嘴!”沈妗妗红着脸捂住他的嘴,却被他顺势亲了亲掌心。
飞机降落后,无支祁化为人形,长发束成马尾,倒显出几分人间烟火气。
沈妗妗牵着他的手,带他走过石板铺就的小巷。
晨雾未散时,他们停在斑驳的蓝漆铁门前,那是她长大的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