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老人,那一对少年人也不见了,只有她和王悬。
为首尤其雄壮的蜥蜴人,他口吐黑色分叉长舌,细细嗅了嗅,厌恶说道:“瑕疵不洁净的,被血与污秽所流出、所玷污,流出腐臭汗水的胎生种,又来了一批。”
女人突然捂着嘴,紧接着男人也捂着嘴,他们在剧烈地咳嗽,那些黑头人只是冷漠地看着被包围的男女,突然女人“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下,紧接着,她不断呕出血块,男人眼睛瞪得凸出眼眶,他不停地咳嗽,最后用力时不经意直接咳嗽掉了眼珠,二人由原本的弯着腰逐渐趴伏到地上,呕出内脏,他们的肉逐渐腐烂崩坏,到二人死的前一秒甚至都在咳嗽,只是越来越缓慢……越来越缓慢,直到没有声息。
那些黑头人逐渐退回村落,老人跃下匆忙捡起二人还鲜艳的血肉吞下,小白打了个寒颤,咬牙勉强舔了一口,拉维低斥:“吃,不想死就吃。至少要吃一口!”
身后小弓和小箭也跃下,警惕看着他们抢走两块吞下。小白实在忍受不了,拉着拉维去一旁愤怒道:“你故意的!本来他们并不会如此急迫!那是人!”
拉维定定看她,眼神阴鸷老辣,沉声道:“吸了那种毒就不再是了,他们是低等胎生种,已经化为了胎息,你吃的就是胎息,春日第一缕光线照在山上时,他们会重新复活成为卵生种,现在你我都是新的伊扎曼子民。不要用你们国家的标准来评判我,你可以选择不吃,去和那个海滩上的一起。”
“现在,选,跟我上山还是和那两个人一起,留在黑头人这里度过剩下来的五天。”他虽然说选,但蛇头杖抵住了小白的喉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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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青打了一头野猪,这雨林中蚂蚁太多了,还有一些艳丽的毛虫和蛇,有一种蛇很漂亮,红中带黄,她感觉这种蛇太显眼了,应该在这里活不下去,那么小一个,野猪其实挺笨的,她也不费什么事,但这刚第二日她就觉得无聊了。
她打算砍树做个高屋玩。
她是这样想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月光打在屋里,听着潮汐声和那些人鱼唱歌,不要太舒服哦。她自己是不爱吃野猪的,恭敬地把野猪放在礁石上后,还画了个爱心感谢那些人鱼。然后刚要游回去,愤愤地拽住一只想偷吃的鲨鱼甩开,低骂又把野猪搬回去了。
晚上再上供,她还可以编一些叶子衣服给她们,这样她又有事做,又可以帮她们做些事情,那种人鱼的牙齿看起来就是吃肉的,要吃她很合理,她不生气。
她先挖好地基,削木头坐柱子,这得高一些,万一涨潮不好弄。海边还是很安全的,也没有人,她干脆脱了衣裳只留短袖短裤干活。
但屋子今日是肯定搭不好的,至少得两日,这要是竹子其实还省些事,木头处理起来实在麻烦,再说,她还得编一些叶子衣服呢,最起码适当包住一些,她甚至还刻意选择一些黄色的叶子,本来是想寻一些红色的,可是没有。
其实如果在水中游泳的话,这些是会掉的,她得先解决衣服会掉的问题,要是有皮筋就好了。上午盖房子,下午找合适的衣裳材料,一天忙忙碌碌过完,到夜里时,一个美丽的少女又躲在礁石后看她,赵元青恭敬地把野猪推下水高声说道:“谢谢你们,你们唱歌很好听。这是给你们的,没有毒,我套的,请笑纳!对了,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们是人鱼吗?长得好像不太一样。当然,我觉得你们更好看点。”
她说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如今奉承人真是大有进步,都是每日被茂茂训练的,她可以多对这群人鱼练练,回去更好地夸他才行!
野猪很快被众多少女拖下水,赵元青隐约看见那少女的……舌头,舌头不一样,她的舌头像蛇,是蛇信那种,分叉的。
天太黑了,只能看见影子,她没在意回到岸上堆起白日中晒干的柴火把干粪也放里面,利用绳子摩擦出火光点燃后,开始拆分白日中捡的一些粗纤维叶片,分别捶打拧干后进行比较,暗恨自己从前没学做这些的本事,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实在不行她就只能把冲锋衣拆了,挨个用麻绳打孔栓好大概也能做个六七件,反正可能因为总游泳的关系,那些少女的胸瞅着也不大。
拿贝壳盖着太简略了,她白天试过,完全不行。
故事书都是骗人的。
那群人鱼又在海中唱歌,歌声空灵悠扬,赵元青跟着哼小曲,再次开始研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