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晋转学后她没再和许尚华讲过话,有时候态度会缓和不少,但也只局限于“嗯”“好”“行”。
她没再和他发过脾气,可许尚华也没把这归为听话,他只觉得女儿变了不少,说不出缺点挑不出刺,身上的锋芒敛了下去,尤其在面对自己时格外沉默。
他还是会抽空找周父喝茶,然后再把有关周淮晋的消息转述给许溶月听,大概是因为只有这个时候的她才显的那么陌生。
许溶月顿了一下,又问:“什么病?严重吗?”
“倒不是什么大病,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就是走路有点费劲。”
她知道许尚华喝酒喝出了三高,又看到他肿的像发面馒头一样的脚实打实的心里咯噔一跳。
也许就是从这时候开始,许溶月有了学医的想法。
她选择了一所医学专业最顶尖的大学。
没有人会想到她报医科大,晚上十一点多,夏眠和周淮晋发来消息——
“你爸怎么了?”
“叔叔怎么了?”
不用猜,肯定是夏眠给周淮晋通风报信了。
她说:“没大事,喝酒把脚喝肿了。”
夏眠:“这是你要报医科大的理由?”
许溶月发了个笑嘻嘻的表情包:“为人民服务[up]”
周淮晋沉寂了一会,发:“嗯,我支持你,如果你想好了那就放手去做。”
再后来……
就是一班举行了狂欢派对,每个人都开了一瓶鸡尾酒,骆千舟带了一个氛围灯过来,欢呼、雀舞。
那天以后,交错的线分出去一支又一支,天涯海北,各奔东西,十八岁的少年总是载着热情与希望,常青树依然长青,少年仍然是少年,篇章永不落幕。
没人知道他们会何时再见,也许是明天,也许永不可能。
也正是那一刻,过去的种种都一笔勾销,他们三三两两勾肩搭背走出校门,许溶月回头一看,十六岁的自己站在校门口前迷茫又彷徨。
夏眠拉了下她的手,催促说:“看什么呢?走啊!K歌去!”
她笑了笑,小声说——“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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