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鸟虫声四起。
小厮收了虞闲的命令就去把徐家庄的小厮都召集过来,因为声势太过浩大,把徐治也引了过来。
他看着挤满灵堂的小厮,一脸茫然:“两位道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找那么多人过来?”
虞闲并不理会他,只是把那穿上粉裙的小厮推上前,声音不大却可以穿到所有人耳朵里:“我想问一下各位,有没有认识和这位小厮一样高的,徐家庄出事之后就不见的人?”
徐家庄一出事之后,所有在徐家庄的人都严禁出入,要查出现在棺材里的是谁,不难。
不多时,就有零零散散几个人举起手,指着粉裙小厮说了几个人名。
“许七,他和这个人一样高,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虞闲走近他,问:“你知道他最后一次夜里值班是什么时候?”
小厮道:“许七这人懒得要命,夜班都是叫别人给他顶上的。”
闻言,虞闲就摇头,那看来不是了。很快就有另一个小厮高声说:“仙长,我知道,我知道,是许十八,他在少主死那天夜里是他值班,也是和这个人一样高!”
颜绮望过去,问:“你确定?”
小厮恳切:“千真万确,他是我兄弟,我到现在都没有看见过他的尸体。”
“那你过来,认一下,这个是不是许十八。” 颜绮让开一条道,叫那小厮上来棺材前看。
小厮就唯唯诺诺过来,在棺材里看了一眼又一眼,片刻,就声泪俱下,拍着棺材喊:“是许十八,就是许十八,我不会认错的,他脖子那还有两颗连在一起的小痣。”
李明子一直默默在旁边看着,“就算找到是谁了又怎么样,不就证明刘晚晚还活着罢了。”
颜绮看他就像在看白痴,实际上她也不明白就李明子这智商是怎么当上逍遥门长老的,修为也不高。
徐治这时候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学无术,他恍然大悟,“找到这人的身份,就可以知道这人值班的时候我大哥的死亡时间,只要知道那个时候有多少人在我大哥屋子凶手就出来了!”
“而且……说不定这人和刘晚晚关系匪浅。”虞闲捻着指尖一朵白色花瓣,轻轻笑道。
若不是关系匪浅,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夫人偷梁换柱?
颜绮也想到这一点,揪起还在痛苦小厮的领子,问:“你可知道许十八和谁走的比较近?”如果不是和刘晚晚关系匪浅,就是和刘晚晚身边的人关系匪浅。
小厮一脸的迷茫,颤颤巍巍:“除了我,好像就没有了啊……但,但是,许十八一直是负者少夫人院子里的打扫洒水。”
颜绮得到想要的答案,松开小厮,又遣散灵堂的其他小厮。
徐治脸色惨白,急忙对颜绮解释:“这绝对不是我大嫂做的!大嫂只是一个毫无灵力修为的女子,怎么可能杀的了我元婴期的大哥?”
颜绮睨他:“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大嫂做的。”
徐治刚要松一口气,颜绮就接着道:“人不是她杀的,毒可不一定。”
徐治大骇,“你这是什么意思?”
颜绮挑眉,好整以暇看向徐治,似是疑惑道:“你为何那么在意你大嫂?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话一出,给徐治吓得冷汗直流,他笑打哈哈,“怎么会,我就是随口一说,这不是害怕你们误会了我大嫂,我大嫂人很好的,哈哈。”
颜绮也不在意他们徐家庄之间有什么情情爱爱,她只想快点证明自己的清白走人。
她问:“你们的家仆中,可有一个张姓唤九的人?”她还有些好奇,徐家庄不像是可以收留一个魔族的人当家仆的人。
徐治方才心里一阵大起大落,现在一听到颜绮的问题就下意识回答:“徐家庄只收许姓家仆,不收其他姓氏的人。”
“为何?”
徐治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徐家庄最初起家时的对家姓许,老家主就说他们许家的人只能是我徐家的家仆,从那以后,徐家庄就只收许姓家仆。”
颜绮了解,点了点头。
“先回去休息一晚吧。”虞闲一直在她后面,适时开口。
“好。”今天知道的太多确实很累,她便和虞闲一起回了屋子。
李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没个声息,徐治命几个小厮把灵堂收拾好,望向棺材里的腐败尸体,有些失神,在风中,他低喃:“晚姐,你还活着吗?”
路上,虞闲传音问她,可有什么想法?
颜绮又些许烦躁,心不在焉的想,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魔族,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抓到他,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直到虞闲又问了一遍,颜绮才回过神来。
——我之前抓到过造谣我的人,是魔族,估计还认识我,他叫张九,可是徐家庄不收除许姓外的其他人,再说出事之后就没人出过徐家庄,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害我?